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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時,首屈一指的綜合性雜誌是商務編印的《東方雜誌》。父親為了與商務印書館競爭,就請梁啟超主編了《大中華》雜誌,一時間聲名鵲起。中華書局後來又創辦了《新中華》雜誌,創刊號發行達數萬份,行銷全國,一舉確定了它在出版界的地位。 商務印書館的《辭源》出版以後,暢銷全國。中華書局也於1915年開始籌編《辭海》,它同樣以詞語為主,兼收百科,追根溯源,但有自己鮮明的特色,不久就奠定了市場地位。 商務印書館為了搶佔市場,出版《四部業刊》時在廣告中說是照古本影印,不像一般排印的“魯魚亥豕”,錯誤百出,以此來招徠顧客。而父親則在籌出的《四部備要》的廣告中針鋒相對地說:《四部備要》是根據善本排印並經過多次校對,還訂正了古文中原來的錯誤,不像影印古文,有的以訛傳訛,把“大”字印成了“犬”字等等,貽誤讀者。 此外,父親還別出心裁地在廣告中懸賞徵求讀者來信,如能指出《四部備要》的排印錯誤,每一字酬謝銀洋10元。《四部備要》出版之後,僅讀者來信指出錯誤一項,中華書局就支付酬金千元之多。不過再版之時,既糾正了錯誤,又提高了質量。
父親當時採取了以書養書、以盈補虧的策略
解放以前,我國出版物的發行量除了教科書能印幾十萬冊外,其他一般書刊,能超出萬冊的很少,有的一次只印一兩千冊;而專業性很強的學術著作由於讀者面狹窄,甚至只能印幾百冊。但是後者恰恰是高精尖的精神產品,是推動社會進步的原動力。 怎麼辦?父親當時採取了以書養書、以盈補虧的策略,也就是用發行教科書的盈利來彌補印刷學術著作的虧損。因此,當時的中華書局對於作者的稿費、版稅並不單以銷數多少為依據。有些高階的學術著作,即使虧本,稿費和版稅也都定得比較高,讓作者包銷書籍或者贊助出版費用的事情絕無僅有,至於出賣書號更是無從談起了。因為當時註冊出版社的程式相當簡單,這本書你這裡不出,還可以拿到別家,甚至還可以自己註冊出版。也許正是當時的這種大環境,才孕育出父親綜合經營的思路吧。 父親常對他的同事們講:“作者、讀者是我們的衣食父母。”所以他要求所有經營部門的同事對待讀者一定要熱情。說到這裡,我給大家講一個有意思的小故事: 二十年代的一天,父親看到一個顧客在書畫櫃買一本玻璃版字帖。在營業員找錢包紮的時候,父親走過去對那個顧客講還有多種新出的書畫可以一併看看,然後逐一給那人介紹。顧客很高興,最後買了40餘元的書畫、碑帖,欣然而去。第二天,書局董事汪幼安來見父親,對他說:“江寧鎮守使王延楨君昨天來購物,遇一戴眼鏡能說北方話的營業員,招待殷勤,他很佩服,要我轉告你不要埋沒這個人才。”父親大笑:“是即鄙人也。”汪聽後亦哈哈大笑而去。 中華書局的成功,固然得力於父親的敏銳和經營有道,但更與當時學者文人的大力支援密不可分。1949年以前,中華書局出書達5800餘種,作者數以千計,其中不少人在學科領域內頗有建樹,卓然成家。犖犖大者有梁啟超、馬君武、謝無量、徐志摩、郁達夫、郭沫若、鄭振鐸、巴金、徐悲鴻、劉海粟等等。 中華書局與學者文人的關係是良好的,也是互利的。中華書局對作者的版稅從不拖欠,對作者的約稿恪守信用,約後即使不能出版,也要說明理由並支付相對低一點的稿酬,而作者借支稿酬更是常有之事。 作為委身書業的知識分子,亦可把出版當作教育機關,在貫穿智民之夢的同時,還可以用來安身立命。同時,現代稿酬制度的確立,也為作者提供了一個經常性的收入來源,對他們的生活不無補益。出版社跟文人學者的互動,形成了良好的文化生態。
晏陽初:他提出了第五種自由(1)
人物簡介
晏陽初,著名教育家、社會學家。四川巴中人。1913年就讀於香港聖保羅書院。1916年入美國耶魯大學,攻讀政治學與經濟學,獲學士學位。1922年發起全國識字運動,號召“除文盲,做新民”,當時在長沙招聘的100多個義務教員中,就有青年毛澤東。1923年,成立中華平民教育促進會,任總幹事長。1926年至1936年,進行“定縣實驗”。1940年創辦重慶鄉村建設學院,任院長。1943年,補充美國總統羅斯福的“四大自由”,提出人民要有“免於愚昧無知的自由”。哥白尼誕辰400週年之際,鑑於晏陽初“將繁難的漢字簡化易讀,用書本知識開啟萬千不識字人的心智,用科學方法指導農民發展生產”,晏陽初與愛因斯坦、杜威、福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