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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氣啦！”

“伍隊長，可不是我想推辭啊。您不知道，皇……鬼子在我治安軍的每個排裡都安排了一個軍曹負責全排的軍事訓練事務。弟兄們把彈藥都集中起來，萬一被鬼子軍曹看出來怎麼辦啊？伍隊長，剛才鬼子留守司令部打來的電話您也聽見了，說城外發現你們的人在活動。看來鬼子很快就會派治安軍出任務，伍隊長，弟兄們的子彈袋要是癟著的話……”

“這個不是問題！”伍志彪早就替他想好了主意，“你看見街上靠牆放著的高粱秸、棒子秸沒有？叫你的兄弟把那些東西收集起來，截短了往子彈袋一塞，糊弄鬼子沒問題！”

人家考慮得這麼“周到”，宋延裕也就實在是無話可說了，照辦吧。

當天下午，伍志彪眼看著宋延裕的人把收購來的藥品拉回指揮部，又把彈藥一批批地集中起來，入庫封存之後，留下一個大兵監視宋延裕，然後自己就從宋延裕的司令部消失了。

伍志彪悄悄溜回楚天威的和氣堂，楚天威正在後院兒指揮著幾個徒弟和班慧超他們熬藥呢。一見伍志彪回來，楚天威就從太師椅上站起來：“呵呵！伍賢侄，你要的瀉藥我已經給你調配好了，巴黃番神仙湯，已經熬好了五鍋啦，再有三鍋馬上就好！”

“老爺子，真麻煩您啦！不過您老覺得這八鍋神仙湯能對付幾千人嗎？”

“不放心我的手藝是不？哈哈，你知道我這幾個徒弟和你那幾個兄弟為什麼都戴著口罩嗎？聞了這氣味都會下痢不止啊！不信你去問問你那個小白臉兒兄弟，他在裡屋躺著呢！剛才他進來就要幫忙，我一個錯眼沒囑咐他戴口罩，結果就被燻得中毒啦！”

“這麼厲害啊！”伍志彪下意識地捂住了鼻子，往後退了兩步。楚天威的一個徒弟早把一個口罩遞過來，伍志彪趕緊戴上，“楚老爺子，您是調製的什麼虎狼藥方啊？”

“哈哈哈，”楚天威開心大笑，“伍賢侄，我這方子啊，也就小日本鬼子有資格享受！我首先用了大黃、巴豆和番茄葉！先說這個大黃吧，大黃又稱‘將軍’，性寒苦洩，是一味瀉火、破積、行瘀的虎藥！《神農本草經》上說，大寒，無毒；留引宿食，盪滌腸胃……《藥性賦》有云：氣寒無毒，其性沉而不浮，其用走而不守，奪土鬱而無擁滯，定禍亂而致太平，故名之曰將軍；再說巴豆，巴豆人們都應該很熟悉，俗話說‘狗吃斷腸’，《藥性賦》有云：味辛，性熱，有大毒。浮也，陽中陽也……斬關奪門之將，不可輕用……”

“哎，老爺子，”伍志彪聽著似懂非懂，卻也聽出了一點兒疑惑，“好像這兩種藥一寒一熱，一沉一浮，一毒一平，藥性是不是相剋相逆啊？這能成嗎？”

“這正是我秘方得意之處！”楚天威拈鬚而笑，“大黃巴豆是君藥，我還有番茄葉、荷葉、決明子、火麻仁、牽牛子等臣藥輔之！巴豆大黃本來生用效果最佳，我用以上乘藥熬水成成湯，然後熱熱地衝在巴豆大黃裡，再以細布濾之……伍賢侄你不知道，這火麻仁甘平無毒，補中益氣，久服可肥健不老，牽牛子又能瀉元氣。我就用這些君君臣臣、亦補亦瀉的東西在一起這麼一混攪，哈哈，小日本鬼子有福氣啦！”

“我現在總算是聽明白啦！”伍志彪欽佩地說，“這神仙湯的藥效到底有多厲害，其實您老心裡也沒底！所以你就又用瀉藥又用補藥的，說白了就是想拿小鬼子試藥！”

“沒錯！”楚天威坦然承認，“俗話說，醫者父母心。老夫早年立志懸壺濟世，講究的是治病救人。今天炮製這些虎狼藥害人老夫可是頭一次。不過話說回來，小日本鬼子算人嗎？啊，如果不算，那也沒有違背老父的初衷，哈哈哈……”

兩個人就這麼說說笑笑的工夫，其他人已經把那巴黃番神仙湯熬製完畢，分別灌入八個大酒罈子裡，封口待用。楚天威問伍志彪：“賢侄，你打算如何把這些藥給小日本鬼子服用啊，不會直接撬開他們的嘴巴灌吧？哈哈……”

“我這就再去找宋延裕！”伍志彪摘下口罩，“讓那兔崽子直接帶我們去鬼子兵營！”

（3）

宋延裕一聽伍志彪的打算，恨不得給他跪下：“伍隊長，不瞞您說，日本人根本就不相信我們治安軍！您這麼多人，別說進到他們兵營裡，靠近了都不行啊！伍隊長，您還是再想想別的辦法吧？我哪怕有一點機會能把你們帶進去，我絕不推辭！”

“明說了吧，我們就是想給鬼子去下藥！不進兵營就沒機會。宋司令，這事兒就著落在你身上，辦法還是您老人家來琢磨。明天早上，我們必須讓鬼子吃上帶‘調料’的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