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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時,你順便去一趟大坂,找澱屋常安談談,看看能否把米市的行情做到如咱們所期。無論如何,我要繼承右府的遺志,在大坂建一座天下第一的城池。你告訴他,大坂一定會成為和堺港齊名的繁華之地。”
“主公想得可真周到。”官兵衛拖著右腿,慢慢地站了起來,“主公高瞻遠矚,在下今天算是開了眼。那麼,恕我告辭。”
“你現在就動身嗎?辛苦你了。”秀吉親自把官兵衛送到樓梯口,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笑了,接著,對站在下一層的侍衛大喊了一聲:“我還要再欣賞一會兒風景,你們就不用上來了。”
說完,秀吉返回了大廳。現在他既不再發笑,也不再輕鬆,而是換了一副非常嚴肅的面孔,踱到迴廊處,直直地望著天空,那眼神看上去甚至有點急切。
此月十二,秀吉讓過繼給自己做養子的信長之子秀勝做喪主,在大德寺為信長舉行了百日祭。秀吉本希望信孝或者勝家會對此說三道四,他好趁機尋找藉口,不料到他們竟然一絲怨言都沒有。事後一打聽,方知勝家在信孝的命令下,以新嫁的阿市的名義,在妙心寺供奉了信長。而且信孝在岐阜,信雄在清洲,似也都做了些祭祀。這樣二來,秀吉就得再動腦筋了。
黑田宮兵衛擔心的是勝家和家康的聯合,尤是清洲的信雄與家康的接觸。他覺得,一旦北條氏和德川氏講和,信雄就會坐收漁利。
兩家和解之後,家康就沒有了正面的敵人,他自然會轉向西面,以信雄的不滿為契機,干預織田氏的內部紛爭。現在,織田氏內部的問題,就是岐阜的信孝不服從清洲會議的決定,老是製造藉口,不想把織田氏的家督三法師放走。
這對信雄來說,相當令人洩氣。若是讓三男信孝以擁立三法師的名義繼承了織田氏,信雄作為信長的次男,就太沒有面子了。因而,信孝和信雄兄弟之問的關係變得越來越兇險,秀吉則必須站在另一立場,把三法師和信孝二人分開。若是三法師真的落到了信孝的手裡,織田氏的人氣就會集中到勝家、信孝一邊,這樣一來,秀吉所謂“繼承信長遺志”的幌子就不再有號召力了。
阿市已經成了柴田勝家的正室,而且,已控制甲斐和駿河的家康如再把手伸向西邊,那就麻煩了,因此,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家康一定先聽取信雄的不滿,當然,按照家康的性格,他肯定不會讓二人爭鬥下去,定出面在信孝、信雄兄弟之間斡旋。
這樣,如果信孝、信雄兄弟共同擁立三法師,勝家和一益也定會加入,並且,那些懾於秀吉的威壓而搖擺不定的人,也會加入進去。若真是那樣,秀吉的處境就極其微妙了。
一旦秀吉費盡心思擁立的三法師被對方利用,為主公報仇的大義名分甚至也會被抹殺,而被反咬一口,說他是妄圖奪取天下的居心不良者。這就是秀吉突然變得嚴肅的原因。
秀吉靜靜地轉到北面的迴廊,放眼眺望著京都方向的天空。那裡河流和田野縱橫交錯,再往遠處則是層巒疊嶂。“家康這人,擁有大山一樣的胸懷,是個大丈夫。”
秀吉原本以為,降伏武田的殘眾非常棘手,因此家康今年一年定會全部消耗在甲州,可是,他萬萬沒有料到,家康神通廣大,眨眼之間就降伏了甲州,又騰出手來集中力量對付北條氏。動作之神速,令秀吉深感不可思議。
“我自己的行動就夠快的了,沒有想到家康竟比我還神速,看來對他不能大意啊……”雖說如此,秀吉也斷然不會輕易放棄進展順利的大業。
如果信孝繼續揪著三法師不放,信雄的事可以暫且擱到一邊。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秀吉作為施主,為信長舉辦隆重的葬禮,以此來對抗信孝和勝家的責難。當然,這次的葬禮應該具有強大的威力,足以懾服那些意志不堅決的人,另外,還要激起勝家和信孝的不滿。
葬禮務必得到天下的肯定。在這一點上,秀吉擁有明顯的優勢,即他的大義名分非常具有威懾力,且此前的戰役已經深入人心。
“他們不遵守清洲會議的決定,只顧沉迷於爭奪家業,甚至連父親的葬禮都不好好地辦,秀吉實在忍無可忍,方才為已故主公舉行了隆重的葬禮。”這樣一來,信孝就會落得一個不孝之名,勝家也會淪為一個不忠之徒。故,葬禮的準備容不得絲毫馬虎。
秀吉從北面轉到西面,又從西面轉到南面,繞著天守閣整整轉了一圈。
“報。”是石田佐吉的聲音。
“什麼事?”秀吉立刻變得和顏悅色,轉身問道。
只見佐吉雙眼閃爍著光芒,他似乎已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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