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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大人,雜賀、根來起義的徒眾被斬殺了五千,就解決問題了嗎?”
“鬼才知道!”秀吉似很敗興,不禁訓斥起來,“幽古,你怎麼淨問些無聊之事?我現在又不是在令你寫史書,只不過是讓你給抄一封書函。”
秀吉一訓斥,幽古竟然微微地笑了。“在下多嘴了。”
“你因何發笑?”
“請大人饒恕在下不長記性,我怎的忘了這是您一貫的戰略呢。”
“這不是戰略,這是必然趨勢。你想,二十一我們從大坂出發,那幫烏合之眾一聽我出了城,一定喜出望外,覺得機會來了,於是立刻向岸和田城逼近。中村一氏、生駒親正,以及蜂須賀的兒子家政,就在二十二將其一舉擊潰了。”
幽古一聽,掩嘴笑了。“這麼說,斬下敵人五千首級……那就理所當然。”
“那還用說!那幫人是由僧兵和地方武士湊成的烏合之眾,殺掉五千人,他們能不退?一退,那就又損五千,這是兵家常理。你要好好地記著。”
“是……在下謹記於心。”
“接著寫。砍掉亂事暴徒首級五千……今家康正在清洲坐鎮指揮,明日我雄師即渡河攻打清洲。對於家康之流,要狠狠地予以打擊,絕不能心慈手軟,一旦出現貪生怕死、作戰不利之輩,不管其有何種理由,一律嚴懲不貸。當今乃共抗東國之際,希望貴方通力協作。木曾義昌、上杉景勝皆為秀吉不二盟友,希與之聯手,同謀大計。並急通報近期戰況。三月二十五,秀吉於岐阜。”
幽古揮毫記下秀吉的每一句話,還時常忙裡偷閒,抬眼偷偷地看上秀吉幾眼。只見秀吉一副陶醉的表情,口若懸河地陳述著書函內容。幽古覺得,近來秀吉口述的時候,似乎形成了一種獨特的風格,氣勢恢弘,辭句華美,有時甚至不可更改一字。
“都記下了。”
“好。你再為我寫一封勸降書,給位於木曾川和長良川之間竹鼻城的不破源六廣綱。”
“不破廣綱大人?”
“對。寫給他的書信,字要大一些。此人身踞木曾川的西岸,卻跟我秀吉作對,真是膽大妄為!你就寫——此次秀吉親率八萬大軍,在岐阜紮營,然後強渡大河,橫掃尾州……”剛說到這裡,只見石田三成手裡拎著一個木牌子回來了,秀吉停止了口述:“佐吉,你手裡拿的什麼?”
三成左右張望了一下,道:“神原康政那廝,居然把這個大逆不道的文告牌立在了河西岸。”
“神原康政?”
“是,就是家康家臣神原小平太,竟對主公如此不敬……”
“混賬!你別老是一個人生氣,念給我聽聽!”
“恐不合適,寫了些對大人大不敬的汙言穢語。”
秀吉放聲大笑。“你生什麼氣啊,可笑,念!”
“那麼,恕我不敬了。”
在秀吉的再三催促下,石田佐吉三成拿起文告牌,有意地讓秀吉看見牌子正面,期期艾艾地讀了起來:“羽柴秀吉本粗鄙低賤之人,原不過一介馬前走卒……”
“你剛才說什麼,佐吉?”果如所料,秀吉的臉刷地就白了。這第一句就是秀吉平生最恨之言。“這個牌子究竟立在何處?誰取來的?”
“就立在岐阜與竹鼻之間的笠松村外。是一柳末安看了,一氣之下從地裡拔出帶回來的。”
“把末安叫來!”
“遵命。來人,去把一柳叫來……”
三成剛一開口,秀吉就不高興了,大聲訓斥道:“別再指使別人,你自己去叫!”
“遵命。”三成把牌子放在地下就出去了。
“幽古,別在那裡裝傻了,這牌子……”
“大人要我讀嗎?”
“誰讓你讀了,我是讓你給我拿過來!”
“遵命。”
眨眼之間,室內氣氛大變,大村幽古恭恭敬敬地拿起牌子,故意不看字面,遞給秀吉。
“你為什麼故意不看牌子?你給我念!”
“像這樣的東西,不念也罷……”
“你是說,如果讀了,只會增加我的憤怒,或是上面不言而喻?”
“是……是。大人英明。”幽古一時窘在那裡,慌亂地搓著雙手,“在下覺得,這是敵人有意讓大人生氣,完全是無中生有,極盡詆譭之能事……若大人看了勃然大怒,就掉進了對方故意設下的圈套,在下以為,主公還是一笑了之,扔掉為好……”
“住口!你也在胡說八道!你以為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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