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第1/3 頁)
卒對卒,車對車,王對王。
歷史的重演。命運的嘲笑。
天草四郎當年所面對的那一刻,如今也出現在殺人犯與追捕他的警察面前。
——節選自《天草四郎的財寶謎題》,作者:片桐疾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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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而言,片桐疾風並不相信命運這回事。
她認為這個世界上一切所遭遇的事情,都是有某種聯絡。這種聯絡全部取決於每一個人基於各種選擇的情況下做出的選擇。
這個世界上的一切,都是由不同的選擇構成的。
與命運無關。
會將原因推給命運這種詞語的人,弱爆了。
如此軟弱,不如去死。
何必活在世上浪費糧食。
所以片桐疾風在入住了最上京子故鄉的某處日式旅館後,只是進屋溜達了一圈,就決定去四處轉轉,瞧瞧能不能遇上那位在國際上也享有盛譽的女性。
那個萬年最佳女主角提名。
說實話,雖然“萬年最佳女主角提名”這個稱呼包含了惡意,可確確實實是真實的事情。
哪怕再過十五年,世界上的權威電影節之類的活動,全部被掌握在西方人手裡。
有希`庫里斯拿過奧斯卡的最佳男演員獎就足夠堪稱是舉國歡慶的奇蹟了,至於他兒子……敦賀蓮?
就算是被片桐疾風愛了十五年的那一位,也從來沒有得到過一次奧斯卡。
更何況,是隻在日本國內擁有極高名聲,國際上也就勉勉強強的最上京子?
要東方外表的亞洲人被西方社會的主流審美觀所接受,不僅僅要和他們一樣優秀。
要比他們優秀兩倍以上才可以有競爭的實力。
所謂的人人平等啊,反抗種族歧視啊,別忘了從建國後就宣稱是自由國度的美國,可是在上個世紀五十年代的時候還有黑人和白人之間的巨大歧視——乃至兩個膚色的人種之間通婚都無法被主流社會所接受呢。
不僅僅是電影的演員的演技要比同期的人要優秀兩倍以上,劇本也要優秀兩倍以上。
像黑澤明這樣被供在神壇上的導演,從有電影的歷史以來,縱觀日本也就出了他這麼一位大師罷了。
再想下去,就是傻逼又愚蠢的怨天尤人了。
所以片桐疾風不再去考慮這樣的問題。
她決定去附近的高中學校四處溜達一圈,以找素材為藉口,看看能不能見到最上京子。
就算明知道現在的最上京子,也絕非“現在”的敦賀蓮在“將來”會愛上的那位女性,可片桐疾風這無藥可救的中二病就是不甘心自己一腔熱血的跑來這個地方,連旅館住房的定金都付了,居然沒能見到自己想見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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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真沒見到。
在附近的學校裡。
她連學校的大門都沒混進去。
誰叫下午一點半正好是上課的時間呢。學校的門衛在最近日本各地發生的多起“校園被外部人員入侵竊取財物”的案件給弄得神經緊張。
而片桐疾風從小到大就不是什麼具有超強的親和力的人。
她一貫擅長在三句話內、就將想要上前和自己說話的同班同學說到嚇退,從此以後對自己保持敬謝不敏的態度……一直到畢業為止。
反正她也不是什麼美人。仗著從小學起就在各種雜誌上發表文章,片桐疾風也有自傲的資本。
也不是第一次被人在背後嘀咕“反正也長得不怎麼樣”了。
不過她每個學期最樂意想看的事情,就是班級裡的人在見到自己出現在母姐會(類似□□的家長會)上的父親的表情了。
那個對片桐疾風而言也只有臉能看看的男人,每次出現在這種母姐會上,都會引發一場讓片桐疾風圍觀的非常痛快又感到極端愉悅的暴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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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桐疾風在旅館裡見到了這個時間點上的最上京子。
一頭黑髮,土氣的衣著,完全沒有打扮的素面朝天的臉。身穿那種旅館“下女”(片桐疾風驚訝到只能想到這個古語詞彙了——這個詞語類似於西餐廳的侍應生)所穿的服飾。
片桐疾風覺得自己這時候完全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面對。
她覺得這個人只是和最上京子本名“最上恭子”一個讀音的一位年輕女性罷了。
所以在吃飯的時候,她假裝不經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