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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這朵小小的野花,帶著略略的有解,帶著工作一天後略略的疲憊,扛著一支已經有五個月時間沒有發射過子彈的AK自動步槍,戰俠歌繼續向回走。戰俠歌翻過一道山坡,遙遙看到那幢屬於自己的小茅草屋,看到那間小茅草屋前方,正在嫋嫋升起的炊煙,想象著波娜卡這個受過高等教育,據說在二十四歲時已經拿到雙料碩士學位的女孩子,正趴在一個用幾塊石頭搭成的爐灶前,為他們烹製食物,一種說不出來的平靜感,從戰俠歌的心底慢慢升起。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回到自己的“家”時,波娜卡不但已經為他準備了一雙自制的,有點象日式木履的拖鞋,更為他準備了一盆洗腳用的熱水,在他的雙腳泡得微微發麻,從心底都感受到一種舒適的時候,雖然粗糙,但是波娜卡已經用心把它們調製得更可口的食物,就會送到他的面前。兩個人就會坐在一張用原木做成的桌子前,藉著太陽的餘輝,一起共進晚餐。如果他真的回來晚了,波娜卡就會點起一盞小小的油燈,坐在屋門前靜靜的等待他的歸來。在燈花的輕輕的爆響聲中,波娜卡親手榨出來的椰子油也散發著一股好聞的香味,那一幕真是動人極了……
目光再次從自己手上的那朵野花上掠過,戰俠歌整個人再次呆住了。因為在這個時候,他終於明白了自己為什麼會本能的摘下了那朵野花。他從十八歲進入中國第五特殊部隊到現在,已經整整過了十二年了。他經歷了十二年的坎坷,經歷了一個平凡人這一輩子也不可能想象,更不可能體驗到的驚險與刺激。但是相對應的,在他的生命中,也少了一樣在平凡人眼裡看來,再普通不過的東西……平靜的生活!
戰俠歌經常用軍人的天性就是進攻,進攻再進攻,來告誡自己。但是,當他真正融入到這種平淡生活中,在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中感受到平靜和安逸時,當他帶著一天工作後的滿足,邁向一個有一個女人正在等他回來,正在為他烹調晚飯的小窩時,在他的內心深處,一個本以為被封鎖的角落,正在不知不覺的鬆軟。
而他摘下了那朵野花,那是在他晃忽中,拋除了軍人這個職業,拋除了戰爭與血腥,甚至是暫時忘記了雅潔兒這個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只是凝視著那縷嫋嫋升起的炊煙時,做出來的最本能動作。
連戰俠歌自己都忘記了是誰這樣評價過他:“如果沒有揹負太沉重的責任,沒有進入中國第五特殊部隊,你應該會是一個體貼的丈夫,一個溫柔而浪漫的情人吧!”
在這個滿天飛舞著金色霞光,美麗得已經超乎實際的世界,在一片荒蕪裡沿生出無數生意力的天與地之間,凝望著那縷嫋嫋升起的炊煙,戰俠歌真的……痴了。
沒有經歷過戰俠歌人生的人,真的不會明白,這再平凡的一幕,給他的心靈帶來的巨大震撼。
戰俠歌就這樣呆呆的站在山坡上,痴痴的凝視著他眼前的一切,直到他的“家”,那幢小小的茅草屋前的炊煙慢慢停熄,直到太陽完全消失在海與天的另一端,直到黑暗的蒼穹籠罩了整個大地。直到……那幢屬於他的小茅草屋前,一點豆粒大小的燈光,開始不斷搖拽,為戰俠歌照明瞭……回家的路!
而已經做好晚飯的波娜卡,就藉著那點燈光,拿起了針線,用她不知道已經刺破了多少次手指的笨拙動作,開始為戰俠歌縫補一件外衣。在那盞小小的油燈照映下,痴痴站立在山坡上的戰俠歌,可以清楚的看到,波娜卡那種專注的美麗,專注的笨拙的表情,戰俠歌甚至可以想象的出來,她在自己衣服上,留下的那一行東倒西歪,卻細細密密的針腳。
第七卷 第五十章 孤獨的心
手裡的那朵黃色的野花,不知不覺中已經在戰俠歌的手掌中,被揉搓成一片花泥。戰俠歌就站在山坡上,靜靜的望著坐在茅草屋外,象一個最嫻淑的妻子般,一邊等待他的歸來,一邊為他縫補衣衫的波娜卡。
時間就在戰俠歌的默然靜立,和波娜卡用最笨拙的動作為戰俠歌縫補衣服上的破洞中一點點滑過。波娜卡終於將手中的工作完成,她學著其它女人的動作,用自己的牙齒把她用樹皮纖維紡成的麻線輕輕咬斷。波娜卡輕輕籲出一口長氣,望著手中縫補得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的外衣,波娜卡只能吐著舌頭,露出一絲頑皮的笑意。
但是當波娜卡輕輕掃開額頭上一綹秀髮,抬起頭望著頭頂那片黑暗的蒼穹下,那稀落的幾點銀色星得,和天邊那輪鐮刀狀的月芽時,她卻皺起了眉頭。在夜風的吹拂下,一片烏雲飄過他們的頭頂,天與地之間慢慢陷入了一種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波娜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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