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李三娘(第1/2 頁)
第一樓內閣。
徐南葵已經清醒了過來,只是現在還不能動,只能臥在床上,外面的衣物已經全部出去,露出了背後血淋淋的傷口。
第一樓的女主人李三娘正在給徐南葵上藥,清涼的藥膏塗抹在傷口上的時候,帶著劇烈的刺痛。
徐南葵齜牙咧嘴的吐槽到:“李三娘,你要是覺得我或者礙著你的眼睛你就直說,莫要在這裡對我下死手,給我個痛快的。”
徐南葵說話沒有引起這位李三娘的一點點同情心,反而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喲,咱們南葵很是硬氣嗎?”
徐南葵吃痛,嚷嚷著討饒道:“三娘,我錯了,我錯了,你輕些,今年我給你免去三成的租子!”
許三娘又挖了一大塊藥膏放在手上使勁的搓了搓,然後說道:“五成!沒得商量。”
徐南葵看了一眼李三娘的手掌,又掂量掂量了自己的承受力,覺得還是小命要緊,含笑說道:“好咧,只要你不來個殺人奪地就可以。”
這次李三娘手上的動作輕柔的許多,仔細的給徐南葵上好最後一遍藥,拿出開水煮熟的白布給徐南葵包紮好。
等一切都處理好了之後,徐南葵半天沒聽到動靜,知道三娘有事情要問,便開口道:“想問什麼就問吧,你這樣我反而有些不自在。”
三娘順手扯過來一床薄被,給徐南葵蓋上說道:“可是老太太打的?”
雖然是薄被,徐南葵剛上了藥,背後火熱,便悄悄的往下扯了扯,扭過頭說道:“除了老太君,你覺得還能有哪個人敢動本宮?”
看著徐南葵的小動作,李三娘重新把扯下去的杯子重新蓋上,摸了摸徐南葵的頭說道:“蓋上,若是再受了風,怕是更加不容易好。”
徐南葵扯了扯嘴角,滿不在乎的說道:“三娘,我這傷都三年了,好不了就是好不了,多做這些也沒用。”
徐南葵背後的傷是三年前落下的,那一場敵軍三千精銳雖然已慘痛的代價獲勝了,可是徐南葵沒有想到那兵器上面有毒,傷口難以癒合,而且就算癒合了,也比別處跟容易受傷,就像是一個用細線縫補過的布娃娃,受些力氣,就散開了。
李三娘把徐南葵耳邊的碎髮歸置到她耳後,有些憐惜的問道:“疼嗎?”
徐南葵知道李三娘問的是什麼,插科打諢道:“疼什麼?我是怕疼的人嗎?”
李三娘今天不知怎麼了,就是想要打破沙鍋問到底,繼續說道:“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我問的是你心疼嗎?”
徐南葵楞了一會,想要翻身,李三娘幫著徐南葵側躺過來,躺好了之後徐南葵看著李三娘,伸出手握住李三娘的手回答道:“三娘,你其實是知道的,我沒有心。”
說完還嘲笑了自己一聲。
李三娘拍開她的手說道:“你總是這樣一副樣子,三年前那一仗打完之後你就一直都是這個樣子,你何必這麼為難自己?”
李三娘認識的徐南葵和外人眼中的徐南葵不一樣。
李三娘包括這第一樓裡面的姑娘,有一小部分是軍女支,是徐南葵一路帶著她們上京,願意留下的就在這京城開了第一樓,不願意的也給了養老錢。
徐南葵看著三娘焦急的樣子說道:“三娘,我沒有為難我自己,我沒得選,我也從來沒有覺得我選錯了。”
南葵伸出手重新把李三娘的手抓在手心裡,溫柔的說道:“若是當年我沒有去邊疆,我也不會把你們帶回來,所以我是值得的。”
“就像老太太,如果當時她抵死不讓我嫁入忠勇侯府邸,我其實嫁不過去,所以我虧欠她的,你也一樣啊。”
徐南葵仔細的揉了揉許三娘粗糙的手掌說道:“你以前是呵呵有名的山賊頭子,後來又去了兵營,到今天你是這第一樓的主人,你又都是願意的嗎?”
許三娘把手從徐南葵的手中抽了出來,還是不放棄的說道:“你不一樣,就算你嫁過去了,國家戰亂不因該由你揹負,而且你還的還不夠嗎?許家的兩位就是爛泥扶不上牆的東西。”
徐南葵嗤笑一聲,露出一個大笑臉給李三娘說道:“對啊,所以我也沒準備扶植他們啊,老太太就算打我,又能如何?不過是出出氣罷了。”
李三娘從床邊站了起來,語氣帶著一絲怨氣說道:“不一樣!在我眼裡你這麼做就是自己糟踐自己。”
徐南葵卸下力氣,整個人鬆垮垮的說道:“三娘,那是因為我待你好,所以你會覺得我問心無愧,可是我這雙手,總歸是要沾滿血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