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續(第1/2 頁)
“銅子。”
“奴才在。”銅子從外面進來,“王爺有何吩咐?”
馮弦機下定決心要走這一趟了,不然他今晚大概睡不著覺。他換了一身黑色的衣裳,道“本王要出去一趟,你記得不要讓任何人知曉,尤其是府裡的幾位先生。”
“奴才明白。”銅子心裡門清,雖然王爺沒說他要去哪兒,可既然不能讓府裡的先生們知道,那定然是去找先生們不讓他找的人去了唄!
“你笑什麼?”正準備出門的馮弦機瞥見了銅子臉上的笑,有種被人看穿的感覺。
銅子正經了神色,嚴肅地道“奴才一定把好房門,不讓任何人進來。”
“嗯。”
湯鳳所住的地方守衛十分森嚴,縱然是馮弦機這般翻牆的老手也差一點被發現。此時不過亥時初,院子裡還有幾間房子亮著燭火。馮弦機跳下房,整了整衣著,朝著最亮堂的那一間走去。
湯鳳正跪坐在榻邊抄寫佛經,小桌上擺著一串她近來時常掛在手腕上的佛串,屋內燻著靜心凝神的檀香。要不是確認過這熟悉的身影,馮弦機差點以為又見到自己那醉心神佛的老孃。
湯鳳的餘光瞥到這一抹身影,以為是蓮藕進來添茶了,將手邊的茶盞往旁側推了推。
馮弦機上前,擺開袍子坐在了她的對面。
眼前光線一暗,湯鳳這才察覺出不對,抬起頭來,毫無防備地撞進了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
她的筆停留在半空中,臉上的表情也凝結了片刻,隨即,雙眉一蹙,她竟然“惡人先告狀”般的問道“你怎麼來了?”
馮弦機好整以暇地道“不是你傳了信兒讓我來的嗎?”
畫里根本就沒有謎底,或者說這本就不是一個謎語。她裝神弄鬼了半天,不過是在提醒他,她知道他回京的了,送了畫來提醒他該來看看她了。
“這就是你的解讀?”她輕笑一聲,擱下筆。
馮弦機道“除了這個,我想不出別的了。”
湯鳳端回冷茶,抿了一口壓壓驚,道“你可以理解為本宮閒來無事作了畫,想著王爺是如今炙手可熱的人物,所以送畫討好一番。”
馮弦機轉頭打量起屋子裡的佈局和裝飾物,繞了一圈,回到了她身側,拿起桌子上的佛串,告訴她“送你這屋子裡任何一樣東西都比你那畫兒要好,我看這佛串就不錯。”
湯鳳“……”
“不是說畫不好的意思,我只是覺得你討好錯了方向。”
還不如不解釋呢。
湯鳳劈手奪回佛串繞回自己的手腕,道“王爺見慣好東西了,我送出的自然入不了你的眼。”
“嘖。”他小幅度往後仰了一下,“怎麼有點酸溜溜的。”
越說越不像話了。湯鳳決定結束這個話題,妥協道“行,就算是我處心積慮的想要把你請來吧。我聽說你在御前舞槍將小皇帝嚇病了,可是真的?”
“半真半假。當時他的確有被我嚇到,但不至於一病不起。如今藉著病勢用輿論來壓制我,不過就是想讓我放棄親王的封號。”馮弦機沒有繞圈子,而且對著湯鳳他確實沒有隱瞞的必要,更沒有這個想法。
“小皇帝確實比一般的孩子機敏,但也不過是稍稍聰明些罷了。這裝病施壓於你的法子,可不是他能想出來的。”湯鳳三言兩語便可點中關鍵,“我聽說他近來十分器重周相,這大約是出自他的手筆。”
馮弦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目光復雜。
“怎麼,我說錯了?”
“你可知周相的夫人是什麼人?”馮弦機作勢盯著掛在一旁牆上的畫兒,卻用餘光去注意她接下來的反應,“我有一屬下曾經見過她,說周夫人與南疆胥氏二小姐長得極像。胥二小姐曾跟隨父輩上過戰場,我這下屬也與胥家軍交過手,因此有緣見過一面。”
湯鳳的右手極快地顫動了一下,然後她不著痕跡地將手收到桌子底下,面色自然地道“南疆?南疆已滅國十七年,就算周相的夫人出自南疆胥氏,又與此時的局勢有什麼關聯呢?”
馮弦機指著牆上的畫,道“我看這幅比你送我的那幅好,我可以換一換嗎?”
“不可以。”
馮弦機遺憾地收回目光,觸及她認真的眼眸,想起自己剛剛說了什麼,恍然大悟一般地道“哦,暫時沒找到什麼關聯,只是周夫人的身份不知周相是否清楚。我朝重臣的家眷是南疆人,總是一件不太讓人放心的事兒。”
“難不成她們還打著復國的心思不成?”湯鳳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