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下毒(第3/4 頁)
該怎麼說他才好。
“而刺殺和親公主的事若在魏國傳開,李運雖討不著好,你家為撇清干係,也會選擇斷你這臂以求生。就為坑李運這一把,你將自己的生路全堵死了!”
越說越來氣,李鳳鳴到底沒忍住,在他腦袋上連敲兩下。
“度揚斐,你這是抱著為李遙殿下殺身成仁之心來的啊。”
度揚斐被訓得神色訕訕,捂著額垂眸嘀咕“誰為李遙殿下了。”
李鳳鳴瞪他,頭疼到說話都陰陽怪氣起來。
“若你要說是為我,那我可謝謝你了。此番若宗正寺從恆王府的人口中審出你這事,淮王府必受牽連。到時勞煩你替我扶靈歸鄉。”
度揚斐頭垂得更低“我想,只要我死,淮王府和殿下就安全了。”
死無對證,到時蕭明徹只需一口咬定是恆王構陷,便有很大的脫身餘地。
“你想?你想個鬼!就你這顆中看不中用的漂亮腦袋,什麼都別想才是最好的。”
李鳳鳴居高臨下,兇巴巴剜他一眼。
“你才十九,這一生還長,別成天將死字掛在嘴上。好生養傷,我會盡快安排人將你送出雍京。”
近來蕭明徹一直在安慰她,說並非全無勝算。
但她知道,蕭明徹只不過是在賭。
賭泰王叔、大長公主、平成公主這三人會不會在審出此事後幫他遮掩。
無論這三人會不會幫忙遮掩,度揚斐都不能在雍京久留。
“殿下不是說,要將我圈在您眼皮子底下?”度揚斐神色鬱郁。
李鳳鳴單手叉腰“還記得我徽政院的申屠無嗎?”
度揚斐瞠目結舌“申屠大人也、也跟著殿下來齊了?”
“他如今叫荼蕪,”李鳳鳴哼笑,“他盯著你,就跟我盯著你一樣,你老實點。”
“哦,”度揚斐抿了抿唇,改口,“是,殿下。”
四月初九夜,宗正寺上下險些集體上吊。
因為被圈禁在府中受審的恆王無端暴斃,看起來像中毒而亡。
恆王妃在見到恆王屍首後,當場撞柱殉情。
畢竟是個親王,再是有罪,如今案子尚未審結、齊帝還未作出最終判罰,夫婦二人就接連死在府中,這實在有些棘手。
擔任宗正寺卿的容王叔連夜帶著泰王叔、大長公主、平成公主進宮面聖。
四人再三向齊帝保證在這兩個月的審訊中謹遵聖諭,從未對恆王夫婦用刑。
但事發突然且一團亂麻,誰也說不清恆王是怎麼中毒的。
恆王突然中毒暴斃,當然是東宮嫌疑最大。
可恆王分明已是窮途末路,東宮此時對恆王下毒,實在多此一舉,不合常理。
齊帝震怒,當夜就連發兩道口諭,命淮王蕭明徹、大理寺司直聞聲立即趕去恆王府徹查。
足足忙活了一天一夜,到初十黃昏,蕭明徹才回到府中。
他並未傳膳,而是徑直進了李鳳鳴的書房。
“你又不讓人通傳就闖……”
李鳳鳴的話還沒說完,他已大步走過來站在旁側,垂眼張開懷抱,神色古怪。
“怎麼回事?”李鳳鳴掩卷擱筆,蹙眉起身。
他抱住李鳳鳴,鳩佔鵲巢地坐在了她的椅子上,將頭埋在她肩窩,嗓音疲憊至極。
“恆王兄確實是被太子毒死的。”
李鳳鳴大驚“春祭事發後,宗正寺不就領聖諭調兵圍了恆王府嗎?莫非,太子在宗正寺有暗樁?!”
“不是春祭後才下手。已驗出是一種慢性的毒,據說累積已有三年以上。”
那毒陰詭罕見,不累積到一定劑量完全不會發作,從脈象上也探不出太大異樣,最多會被判斷為火旺。
下毒之人目前已被擒獲,是太子安插在恆王府的一位侍女。
聞聲親自審訊,半個時辰沒到那侍女就竹筒倒豆子了毒是長期下在恆王府女眷們常用香料中的。
皇嗣間的權力角逐,偶爾是會有不擇手段的過激之舉。
但用上這種後宅陰私的手段,還將恆王府所有無辜女眷都捲進去,屬實下作。
而且,事情最麻煩之處在於,恆王府女眷大多出身高門,這訊息若是捅出去,別說太子要完,都不知有多少世家會聯合起來鬧事呢。
所以齊帝今日得了回稟後,氣得頭暈眼花心梗,險些厥過去。
蕭明徹已做了安排,訊息暫時被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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