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辯論(第2/4 頁)
色起意、言為心聲。
她辛某人可以向天發誓,絕對沒哭沒求,絕對沒有。
入夜,李鳳鳴躺在帳中睡不著,左思右想,還是覺得應該提醒蕭明徹一件事。
“誒,你想不想聽我說說岑嘉樹的……”
枕邊人毫不猶豫地截斷她的話:“聽你再為他賦詩一首?恕我直言,不想。”
說完,還極其幼稚地翻身背對她,好像這樣就能將她的聲音擋在耳朵外。
李鳳鳴挨挨蹭蹭地靠過去,以指尖輕戳他的背心:“我保證不作詩了,真的。跟你說個正經事。”
蕭明徹僵了僵,渾身上下寫滿拒絕:“深更半夜,我並不想聽什麼正經事。”
“那你是想聽點不正經的事?”李鳳鳴悶聲笑著逗他,“若不然,我也為你賦詩一首?”
被個女子品頭論足,並以不著調的詩詞歌賦誇讚外貌,這對堂堂大齊淮王殿下來說,其實是很輕浮的冒犯。
按照齊國的習俗與規制,哪怕那個女子是他的妻子,也斷不能如此。
因為這多少有點“上對下”的審視意味,是高位者看見可喜小玩物時的消遣心態。
蕭明徹被她堵得進退兩難,頓時惱了,倏地翻身壓制,忿忿咬上了她的唇。
在熱火朝天的嚶嚶嗯嗯中,李鳳鳴咬住被角,在無邊的愉悅中浮浮沉沉,淚流滿面。
這位淮王殿下可真是個嚴以待人,寬裕律己的兩面派。
不許她說“不正經的話”,自己卻肆無忌憚做起“不正經的事”。
真的過於肆無忌憚,她懷疑自己腰快折了,嚶。
集望結束後,得到“望”字牌的兩百位士子就進入比文。
有些落選士子立刻收拾行囊,原路歸鄉;有些則繼續留在雍京,開始設法謀求別的出路。
齊國無科考,讀書人寒窗十數年,若不能入朝為官,又不甘心餘生平凡勞苦,僅剩的出路無非就是投效高門,成為幕僚謀士。
謀士擇主,若真想有所作為,成年開府的各位皇子自是首選。
齊帝膝下目前已成年的皇嗣女多男少,受封開府的皇子總共就五個。
除太子外,只恆王蕭明思和淮王蕭明徹是親王爵,餘下兩位僅是郡王。
齊國的郡王爵幾乎是擺設,所謂議政權,也僅僅是向齊帝單獨上奏摺而已。
一般情況下,郡王不出席任何朝會,連在百官面前表達觀點的機會都很少。
進郡王府做幕僚顯然沒什麼施展餘地,東宮又不好進,於是恆王府與淮王府便門庭若市。
自集望結束的次日起,蕭明徹最主要的事務,就是耐著性子在前廳接見一茬茬的落選士子。
他不擅也不喜應酬場面,可府中難得有機會挑選幕僚,不喜歡也只能忍著。
本就不太暢意了,偏生李鳳鳴還執著,一連兩天都見縫插針追著他,非要與他談岑嘉樹。
若是夜裡,想要堵李鳳鳴的嘴,蕭明徹還是有點優勢的。
可白日宣……那什麼,總歸不合適。
被煩了兩天,他最終還是生無可戀地投降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
有風吹過蓮池,將池畔兩人的衣襬輕輕揚起。
李鳳鳴的鬢邊有一縷髮絲被風撩落垂墜,這使她的笑容多了點神秘的溫柔。
“你這幾日不是在挑選幕僚謀士嗎?岑嘉樹於你是可用之才,儘早出手,切勿錯過。”
她的語氣神色都很認真,且很篤定。
蕭明徹卻搖搖頭:“你那日也聽過他的師承來歷了。若無意外,父皇最終會點他入朝。”
他伸出手,將李鳳鳴鬢邊那縷落髮攏到耳後。
“只要岑嘉樹在比文、策論兩輪不落下乘,殿前對答無非就走個過場。”
“他到不了殿前。他也沒想到殿前。”
得知岑嘉樹的顯赫師承後,李鳳鳴非但沒有改變看法,反而更篤定了。
她笑著拍拍蕭明徹的肩,“聽我一句勸,早些下手將他收入囊中,你將如虎添翼。”
蕭明徹端詳著她的笑容,蹙眉:“他為何到不了殿前?又為何沒想到殿前?”
“他為何,這我不好說。但他集望亮相時彈了那首曲子,就註定到不了殿前。”
李鳳鳴轉身面向蓮池,負手而笑,沉著又自行。
“那天在錦棚裡,泰王叔問過他那首曲名,你還記得他答是什麼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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