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面聖(第2/4 頁)
淳于黛翻到其中一張時,手上頓住“殿下您看,太子前天奉旨率官員前往神農壇祭祀。或許是在路上出了什麼事?”
李鳳鳴興趣缺缺“還能出什麼事?多半是恆王派人在路上行刺了吧。”
就她從小所學所識,全天下的權力之爭說穿了都差不太多,當明面上拉扯進僵局時,總有人會沉不住氣使陰招。
而陰招最後終極三板斧,左不過就是構陷、暗殺或起兵造反,很難推陳出新。
淳于黛想想也是這個理“眼下事情已過去兩三天,金吾衛只是控制京中、封鎖訊息,恆王府沒被抄家,那就還沒到起兵造反的地步。”
“恆王八成是沒落下什麼確鑿把柄,不然此刻也該在天牢用晚膳了,”李鳳鳴噙淚吹著被燙傷的手,沒心沒肺地咕噥,“眼下就看太子傷得重不重。”
若太子傷得重,就算沒死,蕭明徹也能漁翁得利。
太子在養傷期間,許多事肯定沒法做。畢竟齊帝膝下成年開府的皇子就五個,其中還有兩個郡王。
除卻太子,分量夠擔大事的親王爵,就只有恆王和蕭明徹。
而太子遇刺,恆王嫌疑最大。
哪怕沒有證據,齊帝在短期內對恆王也會有所冷淡防備,如此,儲君手裡的部分權力就只能暫時放到蕭明徹手裡。
又翻看了片刻,淳于黛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無奈偏頭輕哂,將這堆東西原封不動地推到李鳳鳴面前。
“原來如此。殿下的疑慮有答案了。”
這一盒子訊息不但有宮門抄,還有京中各府及朝中重要人物的動向,甚至有行宮和濯香行的相關資訊。
從前戰開陽呈交這類訊息給蕭明徹時,基本沒什麼章法,得到什麼就給他看什麼。
大量有用無用的訊息夾雜在一起,這很容易讓蕭明徹錯過某些零散細節之間的關聯。
後來戰開陽得到淳于黛為主、李鳳鳴為輔的教導,學會了先行研判、分門別類再呈蕭明徹。
如此一來,許多事只需看一眼就能輕鬆窺見個中微妙——
濯香行將大量現錢存入雍京某夏國客商名下銀號。
辛茴多次向行宮護衛首領打探巡防細節。
淳于黛從華嬤嬤手中得到行宮地形略圖。
李鳳鳴帶著辛茴與淳于黛,先後去過行宮後山十餘次。
“只要不是個豬頭,看到這些就該猜到我想做什麼了。”
李鳳鳴很確定,蕭明徹不是個豬頭。
看來今晨戰開陽及時出現,不是瞎貓碰到死耗子。蕭明徹就算不知她具體要在哪天離開,至少是料到她近期必有異動,想必早就暗暗防著她跑路了。
她握著被茶水燙傷的手,淚盈於睫,悲從中來。“百密一疏,教會了徒弟打師父啊!”
淳于黛看著那些被整理到詳略得當、環環相扣的訊息紙,捂臉也是愁苦一聲長嘆“是啊,教會了徒弟打師父啊。”
若早知如此,她就不該那麼盡心盡力地教導戰開陽。看把她家殿下慪得,都快捶胸痛哭了。
那盒子裡的訊息中,與李鳳鳴有關的只是很小一部分。但李鳳鳴相信,蕭明徹給她這盒子應該就是無言警告我知道你想幹嘛了,不要輕舉妄動。
“看他這意思,是不想我走?”李鳳鳴看向淳于黛,“可他現在形勢大好,手下的人也都得力,不需要我了啊。”
淳于黛小心翼翼往她手上抹著燙傷藥膏,頭也不抬“還是需要的吧?您是他的妻子,又不是他的手下。”
“還是不對啊。他如今應該考慮換個妻子了,我主動離去,不是免他為難了麼?”李鳳鳴眨巴著眼中痛淚,腦子有點亂。
從前聯姻,蕭明徹是沒得選,遇著魏國送來的人是她,那便只能將就著接受。雖說兩人後來相處得不錯,也有了些情分,但……
“他腦子裡裝的都是些什麼啊?欲成大事者,權衡利弊取捨,就不該感情用事。”
淳于黛笑著搖搖頭,半真半假道“這話您自己跟淮王說去。”
“我又沒瘋,”李鳳鳴皺了皺鼻子,哼哼唧唧,“他給我這盒子,但沒將話挑明,就是在給我留餘地。若我當面鑼對面鼓地將話說開,這不是坐實了我想走的意圖,主動授人以柄嗎?”
只要她矢口否認自己想跑,那些蛛絲馬跡全都可以有另一種表面合理的解釋。
他倆這樁聯姻畢竟是關係著兩國邦交,打算逃跑的事最好是心照不宣但不說破,不然李鳳鳴很容易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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