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趣味(第2/4 頁)
“母后……皇后陛下為保阿寧周全,定會做拼死一搏。”
若換了別人,未必能懂李鳳鳴此刻有多無助。但淳于黛和辛茴心裡都跟明鏡似的。
辛茴握緊了拳,淳于黛更是心疼地看著李鳳鳴,眼中浮起淚光。
之前李鳳鳴能在雍京過上這段風平浪靜的婚後生活,很大原因是魏後還在儘量博弈,使洛都那頭想徹底除掉李鳳鳴的人抽不開身。
這幾年魏國後黨本就處於下風,能將李鳳鳴護到如今,皇后已是仁至義盡。
“如今她必須保阿寧,再無餘力護我分毫了。”
李鳳鳴不怪誰,這樣的局面,若她站在魏後的位置,也會選擇孤注一擲、死保李遙。
道理都明白,她只是很難過——
自己又一次成了必須被捨棄的那個。
打小勤勉向學、嚴格自律,很早就學著壓制天性,儘量讓自己不去奢求大多數同齡人唾手可得的平凡樂趣。
因為她是生來萬眾矚目的天之驕女,人生前十七年都被人告知,你肩負重任,於家於國你都不可或缺。
她曾對此深信不疑。
可三年前發生“那件事”之後,她才知道,自己不過趕上父母感情將淡的天賜良機,成了牽繫他們的一根救命稻草。
又趕上魏國已兩代未出女帝,蟄伏已久的守舊勢力蠢蠢欲動,大局需要一個公主成為儲君為穩定風向。
如此而已。
不管她是李迎還是李鳳鳴,都不過是平凡的芸芸眾生之一。
哪有什麼不可或缺?
自從得知魏國繼任儲君抵定的訊息後,李鳳鳴更加確信,自己不能再留戀雍京的一切了。
她開始盤點自己的積蓄。
濯香行有玉方和荼蕪坐鎮,經營很是得力。
再加上李鳳鳴擅抓商機,不但趁著夏望取士開賭盤大賺一筆,還另行開源,將宮門訊息分門別類抄錄,透過濯香行高價販賣。
各種手段齊上陣,短短數月下來,除開成本,竟已盈餘將近七千金。
對一個小小脂粉鋪來說,這毫無疑問是厚利。但對李鳳鳴來說就還差點意思。
好在她本就預計在明年開春前後離開,還有半年時間,倒也不急於一時三刻。
眼下她更擔心自己會遭遇來自魏國的暗殺。
為保萬無一失,同時也為了將來可以不引人注目地離開,李鳳鳴在九月初進宮接受皇后教導時,主動提出要再去行宮陪伴太皇太后。
行宮的日子雖枯燥,但安防縝密,刺客沒機會下手。
而且去了行宮後,雍京城裡無論發生什麼都扯不到她頭上。
這樣就不會拖蕭明徹的後腿,算是她最後能為蕭明徹做的一樁貢獻吧。
對皇后該如何說辭,李鳳鳴是早就準備得滴水不漏了——
縱然王府那些外男家臣素日裡都在前府,而她常在後院,出入也避嫌繞側門走,但去行宮小住半年,那才真叫避嫌得徹底。
如今太子與恆王相互撕咬得厲害,皇后做為太子的母親,當然也要處處幫襯。正是忙到焦頭爛額之際,哪裡顧得上李鳳鳴許多?
聽得李鳳鳴要自請去行宮,皇后當然樂得輕鬆。
“也好。你是個有分寸的好孩子,如今淮王遠在南境,肩負重任,你能主動請去行宮與太皇太后作伴,他也更無後顧之憂。”
既皇后都開了金口,淮王府眾人自不能異議。
但戰開陽總覺得怪異。
魏國並無“男女大防”的說法,男女之間正常往來是落落坦蕩之事。
這半年來他與李鳳鳴接觸不少,且又聽過蕭明徹對李鳳鳴身份底細的推測,所以他很清楚這位王妃不單與尋常齊女不同,甚至與天底下大多數女子都不同。
她是魏女,又曾是儲君,過去儲君府中家臣幕僚不可能全是女子。
再說,她自到了淮王府後,雖不至於毫無顧忌,卻也不曾因為府中男子而忸怩拘謹。
如今怎麼突然反常,主動避嫌到如此徹底?
戰開陽越想越覺不對勁,當天下午就透過兵部飛驛向蕭明徹去了信。
他倒是沒敢加油添醋,只平鋪直敘稟報了李鳳鳴向皇后自請前往行宮,並沒有在信中贅言自己那沒來由的不安。
六天後,南境見春鎮都司府。
蕭明徹與廉貞邊走邊談著招募女兵的事,剛邁進都司府大門,就有小吏呈上信來。
“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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