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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一定是又做夢了。哈哈……這是第幾次，自己被自己的喊聲吵醒……

好久沒做那個夢了，以前的事情好像電影，一遍遍的回放。無論怎樣逃避也好，還是能看見，養母腐敗浮腫的屍體躺在河邊。

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我摸索到門邊的水杯，將裡面殘留的液體倒進嘴裡，卻感覺苦的難以下嚥。對了，我想起來了。我在理氣懸空派的客房，這裡原本是劉昭在住，後來他搬走了，我就住進來。

兩天前，許晴死了。她被大蛇吞噬，死的悽慘。

劉昭吸食了許晴的黑血，想要了解她最後的記憶。但這似乎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許晴早已把自己的血淨化。於是劉昭的血依然是鮮紅的顏色。

昨天晚上，劉昭終於說出下山之後的第一句話，他說他要回家去。於是雨水就送他回他與許晴的家，墨似乎已經全明白了，他緊緊的抓著劉昭不放，似乎怕他也突然死掉。

很痛苦吧？痛苦的說不出來，哭不出來，什麼都表達不出來。不能吃不能睡甚至不能思考，就連時間的緩緩流動都好像是刀刮過傷口……

生不如死。

就算你是人偶，你也能感覺到這痛苦吧？

只是事已至此，為什麼我卻一點也不覺得高興呢……

敲門聲突兀的響起來，我全身一震，險些將水杯落在地上。走過去開門，是小楓。

“炎生大哥，你沒事吧？我剛剛好像聽見喊聲。”

“沒事，我只是做惡夢了。回去睡吧，我也要去睡了。”我習慣性的笑起來。

隨即關上門，不一會兒就聽見小楓離開的聲音。鴻遠奸詐狡猾，他的徒弟卻一個個都是有情有義，不過這也許是鴻遠的計劃之一吧？這樣就算是滿盤皆輸的時候，這些徒弟也會念著舊情放他一馬……

……仇恨永遠不能洗刷仇恨……

不知為什麼，這句話浮現在腦海裡。

是許晴說的，她死的時候，這句話飄進我的腦子裡。臨死之前她都要說這是報應……她只是想救劉昭，為什麼她要把那些罪都攬到自己身上？

……仇恨永遠不能洗刷仇恨……

是啊，也許她說的對，仇恨永遠不能洗刷仇恨。曾經我以為只要把劉昭逼到生不如死的地步，我就會覺得好過一些。所以我把從琉璃那裡知道的關於千言鼎的資訊告訴了鴻遠，然後跟他說只有再進行一次儀式劉昭才能憑藉自己的血開啟封印千言鼎的大門，如我所料，鴻遠以琉璃對劉昭的控制為威脅促使許晴去殺人，完成儀式。而我則在許晴將儀式佈置好之後，藉助她的靈氣釋放出鏡花水月的元神，一旦元神進入劉昭的身體那麼他就可以徹底擺脫琉璃對他的影響，這件事天衣無縫，許晴永遠不會知道她被騙了，她殺的人沒有任何意義，只是為劉昭的身體裡填充進幾個新的靈魂而已。

許晴知道我還有用處，因此就算她三番五次的以性命做威脅但是她絕不會殺我，所以我在人偶別墅沒有躲開她的攻擊。

我知道劉昭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阻止許晴，他心裡其實很恐懼許晴要做出什麼無法挽回的事情。越是恐懼的事情就越容易實現，我不懷疑當他看我倒在地上的時候，會馬上認為許晴想要殺掉我。

許晴和劉昭都是倔強的人，為了自己和對方的立場這兩個人甚至會暴力相向。許晴生性善良，她沒辦法縱容自己的罪孽，我知道自她進入人偶別墅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準備好接受自己的結局。被劉昭殺死看起來殘忍，但是對她來說會是一種幸福。

我以為會是這樣……

許晴真的那麼重要嗎？劉昭竟然輸了，雖然我沒有看到當時的景象但是我能猜到他一定沒有拼盡全力。

不過現在追究這些都已經沒有意義了。許晴死了，雖然沒有死在劉昭的手上，但是也算是劉昭間接害死了她，而且死的痛苦而悽絕。

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銘心刻骨的傷痛。

但是我什麼都沒有得到，我絞盡腦汁的編造這一場獨角戲，終結的時候卻連自己都無法喝彩。

……仇恨永遠不能洗刷仇恨……

許晴，你自始至終都比我聰明，就算你將自己的命都輸掉，你還是贏家。

現在雨水應該還守在劉昭的身邊吧？我的眼睛可以看人的前世今生，卻看不透他們兩個的關係。是愛情嗎？他們兩個卻連最基本的相互溝通都做不到。普通朋友？他們兩個卻又親近的彷彿情侶。

劉昭是愛許晴的，他說雨水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彼此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