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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是每個媽媽永遠的話題,我們找到共同話題,並從此熟悉起來。
其實,在此之前我就聞聽影子的大名。聽小白說,二病房的病人幾乎都吃過影子家的好吃的,連從不跟人交流的32床宋可欣都吃過;想想32床那扇緊閉的房門,我不由對影子肅然起敬。
影子應該算是老病號了,她已經做過根治性放療和後裝裡電,以及一個療程的化療,馬上就要開始第二療程的化療。
影子住院時經診斷已經是宮頸鱗癌Ⅲ期。剛到醫院看病的時候,醫生問她有什麼症狀,她說:“腰疼。”
醫生問:“有沒有其他異常?比如接觸性出血?”
影子回答:“沒有。”
醫生進一步詢問:“接觸性出血就是同房的時候有沒有出血?”
“不可能!”影子堅決地回答,“我跟我老公輪班倒,根本沒時間同房。”
“那就是沒發現,不是不可能。”醫生語重心長。
影子是笑著告訴我她的診斷經過,她說:“怪我平時太大大咧咧的,已經四五年沒有體檢了。”我看著她的笑臉,現在能笑得出來,平常也一定是個很樂觀的人,但我相信她一定也是經歷了最初的恐懼。
“醫生說應該一年體檢一次。”我轉述醫生的話。
“是啊,所以我給我認識的所有的女性親戚朋友打電話,讓她們來體檢。”
我笑笑:“我也是。”
“唉,你挺好,發現得早。”影子嘆口氣,有點兒羨慕地看著我。
“你聽醫生的話,好好配合,也能創造奇蹟。”我勸她,“你看人家‘16床’,也是Ⅲ期啊,現在多好;還有腫瘤科的老主任,聽小馬說也是Ⅲ期,現在也沒事兒了。”
“是啊。”影子的眼神裡充滿希望。
跟影子熟悉之後,我發現影子的房間經常開茶話會,那時,影子的丈夫會給每個人面前放上自家做的小吃、零食,杯子裡續上水。原來,影子常常給病友送好吃的,除了因為她的善良,還因為她有一個會做飯又體貼的丈夫。
大家七嘴八舌地誇影子的丈夫是“大廚師”, “大廚師”謙虛地點著頭說“業餘的業餘的”。影子招呼大家“吃吃吃”,“業餘廚師”搖搖暖壺,沒水了,去打水。“業餘廚師”話不多,任勞任怨的樣子。
影子很有點兒領導才能,至少把“業餘廚師”領導得很好。
“業餘廚師”其實一點都不業餘,他不僅喜歡做飯,而且還開著一家不錯的餐廳和旅館,夫妻兩個多年辛苦經營,現在生活得十分優裕。因為自己沒上過大學,所以他們把唯一的女兒送到加拿大讀中學、大學。
算來影子差不多是跟我同時住院的,而且跟藍青一起,就住在我對門兒的病房,但是因為我要手術接著又化療,自顧不暇,因此並不熟悉,直到她闖入我的病房。
跟影子熟識不久,影子就搬出了我對門兒的病房,因為藍青病重,要特別護理。
藍青住院的時候,就已經是宮頸鱗癌Ⅳ期,簡單說就是癌細胞已經在她的身體裡四處遊弋,她根本無法手術只能接受化療和放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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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與業餘廚師及業餘藝術家(2)
在佔95%的鱗癌患者中,HPV病毒感染是首要原因,這一點,男人是有責任的。有資料顯示:猶太人有一個習俗,小男孩兒出生以後就行割禮,就是切除包皮,所以猶太人女性患宮頸癌的比例是世界上最小的。
化療一個療程以後,藍青的體重一下子降低30多斤,也因此她看上去就特別的憔悴。我很難描述一個化療的癌症病人的憔悴和一個正常人的憔悴到底有什麼區別,總之,她們都無一例外地瘦(當時我是二病房唯一一個沒有因化療體重減輕的病人)、無一例外地臉色蠟黃間或還有些青色,她們說話聲音都不大,偶爾會需要喘息幾聲再繼續,如果她們走路,你則基本上聽不到她們的腳步聲。
對了,她們還會有一個比較顯著的特點,就是你會看到陪伴在她們身邊的沉默的丈夫。儘管醫院對探視時間做了明確的規定,丈夫們並不能夠經常地出現在病房裡,但是隻要出現,他們通常是在這些憔悴的妻子身邊沉默著。那種沉默,是有著很重的焦慮和煎熬的味道的,接觸久了,你會覺得那味道越來越衝……
但是藍青的丈夫卻非常的例外。
那天,佳崴家裡有事,不能給我送飯,我自己出去吃。飯後,我慢悠悠地返回病房,突然就聽到口哨聲,那口哨吹得頗為熟練,旋律也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