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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主任進來了。在我的病房門口放著一把椅子,椅子上放著一次性口罩、帽子,牆上掛著一件隔離服,包括吳主任在內的醫生們,早已經不按照查房的時間查我的房了,我這裡幾乎是分分鐘有人。
周主任一進門就以那一口明顯的江浙口音說:“你現在成了婦產醫院的頭號吸血鬼。”然後像是很不經意地看看我的上臂、手腕、下肢的出血點,最後又看了我的眼底。
我笑著預設。
周主任對身後的護士輕聲說:“以後注射後至少要按壓5分鐘以上。”他的聲音不大不小不慌不忙,很平靜卻很嚴肅。
或許是作為醫生的冷靜,也或許是一箇中年男人曾經滄海後的成熟,總之那短暫的一瞬間,周主任的魅力大無邊,因為我看到小纓眼裡滿是崇拜的眼神。
其實周主任來是告訴我們:還是沒有特配血小板,但是他說直系親屬配血成功的可能性比較大。他說:“以前我們救過一個小女孩,她的血小板降到五六千,後來用她父親配的血,血小板才上來。”
周主任的話,讓我明白兩點:
1。可以讓家人配血;
2。我的血小板數值一定是低於小女孩五六千這個數的,低多少我沒敢想,也沒敢問,但我堅信他們沒有跟我說實話。我的血小板肯定不是20000,20000血小板的血不會是粉紅色;而且他們如此緊張,肯定是不到10000,我又想起陳衛東手機上的數字。
我跟周主任對話的時候,洪小纓已經在給小薔打電話,安排家人給我配血。我的父母和兩個妹妹都是B型血,唯獨我是O型血。就是說,直系親屬中沒有人能給我配血。
周主任說,那就找旁系親屬看看,比如姑姑、叔叔,不過可能性不大。
血!血站!特配血小板!(4)
“可氣,怎麼偏就你是O型血呢?”小纓看我一眼說。
周主任不動聲色地接了一句:“你姐姐是在哪裡出生的?”
“就是這兒,婦產醫院。”小纓答道。
“要不要我幫你查一查,看當初是不是抱錯了。”周主任繼續不動聲色。
小纓恍然大悟,哈哈笑了,“抱錯了也晚了,都30多年了。”
周主任一走,我就跟小纓打趣說她“好男色”。小纓毫不否認:“我就是喜歡男醫生,就是比女的冷靜,看著就讓人踏實。”
“吳主任就是女的,也很冷靜啊。”
“女的得到專家級才讓人踏實。”小纓辯解。
晚飯後,吳主任又來了,一貫慢條斯理、讓人踏實的她竟然有點兒興奮:“今天終於上來了,到5000了。”
還沒容我做出反應,小纓在旁邊急切地說:“15000、15000、15000。”
“哦,對了,15000。不錯,很快會上來的。”吳主任改口道。
還是不容我作出反應,不容我細想她的改口,吳主任轉身跟小纓聊起來:“聽我們小護士說,你的英文可棒了。”
“還行吧。”小纓含蓄地得意著。
“連英國人都說她的英文地道。”我戳穿她的假謙虛。
“是嗎?”吳主任提高音量。
“行啦你。”小纓有點兒掛不住了。
我們在病房裡說笑的時候,洪小薔已經在動員、組織她所認識的以及她的親朋好友所認識的O型血去獻血,給我配血。我的兩個姑姑同為O型血,在小纓、小薔的安排下,也前往血站驗血配型。
晚上,陳衛東買藥回來。他讓小纓回家睡覺,自己繼續陪我一晚。
原來,醫生們又發現兩種好藥,我的丈夫跑了位於東二環的中國醫學科學院腫瘤醫院和位於西八里莊的北京腫瘤醫院,終於把藥買回來。像是完成一項重要任務似的,陳衛東把藥交給醫生,如釋重負一般回到病房。
我發覺丈夫略顯疲憊的臉上,隱約帶著微笑。等病房就剩我們倆的時候,還沒等我問,陳衛東從對面的床上一躍而起,從兜裡掏出兩盒藥。
原來,他在中國醫學科學院腫瘤醫院買藥的時候,同時掛了一個專家號。
“這是專門升血小板、白細胞的藥。”陳衛東略帶神秘地興奮著。
“醫生同意咱們自己找專家的,不用偷偷摸摸的。”
“是麼?”陳衛東不那麼興奮了。
“只要讓他們知道治療過程和方法,這要求也對啊,對病人有好處。”我說。
“那好吧,明天問問吳主任、周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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