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恢復緩慢,形成尿瀦留、膀胱麻痺;術後淋巴囊腫形成。
12�雙側卵巢切除後出現更年期症狀或更年期症狀加重。
……
我理解所有的手術均含有一定的風險,其中包括出血、感染、其他器官損傷及突發的心肺功能障礙以及其他意外情況,一旦出現上述風險可能導致危及生命和健康的嚴重後果,醫生將會採取其他相應的診療措施。
我理解在手術過程中有可能出現一些未曾預料的情況及意外,醫生將會根據醫學專業知識和經驗決定相應的診療措施,非常必要時會實施上述手術外的其他手術。
我理解將有疾病和醫療上不可確定的因素導致本次手術無法達到預期的目的和效果。
……
這時,我想起了那個“不平等條約”。果然是不平等條約!我在心裡感嘆。
《手術同意書》的中心思想就是:術中、術後以及併發症或麻醉意外可能致殘、致死。都是死。
都是死!我滿眼都是這個字:死!
可是誰讓我得了這要命的病呢。不手術肯定死,手術後還可能不死,當然要手術;既然決定手術了,輸血、麻醉又怎麼能不同意?
籤!
我跟我的醫生做過短暫的目光交流之後,我在《手術同意書》、《輸血治療同意書》、《麻醉同意書》上籤下我的名字,然後一股腦兒推給陳衛東:“籤吧!”
這一儀式,對我,從此刻骨銘心!
此刻,我有一個很唯心也很真誠的願望——那就是但願在本書中看到《手術同意書》的我的讀者,在現實中永不接受這樣一份文字,永不履行我剛才描述的那樣一種儀式,也但願我自己能夠永久告別類似的儀式!但願我們從此都健康地活著。
兒子和兒子的故居(1)
婦產醫院小小的院子裡有古樹參天。我在被病友們稱作“咱家後花園”的一把長椅上坐下,那時候我並不清楚自己在今後相當長的時間裡會常常來到這裡。那一刻正是接近傍晚,天邊的霞光呈現出一種好看的酒紅色,它們一層一層地染上婦產醫院裡的樓房,從房頂依次向下。我看著,這樣的酒紅色叫人迷醉。我想著,人生的悲喜奇妙地在我的眼前轉換。
我遭遇如此悲劇,但是自從和謝大夫、李大夫對話過後,回想即將過去的這一天,大部分的時間我竟都處在盪漾著的溫暖和笑意之間。
而兩年六個月以前的那個初冬,當我同樣在這裡生下我的兒子,病床上的我竟是落下了冰涼的淚珠。這一悲一喜,這忽喜又忽悲,這人在悲中倔強地綻放出的喜的力量,這人在喜中卻偏偏升騰出的悲的憂傷,叫我對人生的奧妙懷有深深的好奇。
2004年6月1日,下午4點鐘。
我和我的醫療小組結束了談話,簽完了《手術同意書》。
一陣風吹進醫生辦公室,吹得藍色窗簾撲啦啦作響。醫生們已經站起來,我站起來但是沒有挪動腳步。李大夫一邊整理我的病歷一邊低聲問我:“你還有問題嗎?”
我彎腰替李大夫撿起一張被風吹落的化驗單:“我從網上查到,宮頸癌患者只能活2~5年,我希望你們能讓我活到5年。”我有點兒猶豫,終於還是說出口。
李大夫沉默,似乎知道我還有下文。
“因為我還有好多事情要做,不然來不及。”我忽地眼窩溼潤了。
李大夫直視我:“誰跟你說只能活2~5年?只要積極治療,別說5年,10年、20年、30年都不是問題。”顯然他已經觀察到我情緒的變化。
“是嗎?”我有點兒興奮還有點兒疑惑。
“網上說的是‘5年存活率’,並不是只能活5年。癌細胞復發的可能性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小的;如果5年不復發,大多就不會復發了。”
李大夫接過化驗單:“其實所有問題的關鍵都在你自己。”
我看著李大夫,我這才意識到,面前的李大夫沒有戴口罩。我這就笑出來:“我終於見到你的真面目了!”
李大夫沒有回應我:“保持心情愉快、積極樂觀是關鍵的關鍵。”說完,李大夫轉身離去,他留給我的最初印象就是咧著嘴微笑,並且用平靜堅定的眼神直視我。那一刻,一股暖流擊中我的身體,剎那間往事湧上我的心田。
2001年11月27日,早上8∶00,我被推進待產室。
因為頭一天晚上羊水破了,而宮縮遲遲沒有到來,所以我被摁在床上打催產素催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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