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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你們不遠了!你們面前所在的大街向東拐,那條大路直通城外,但路上有返城軍隊,你們順著這條路前進就可以過來了,我在城郊留下了記號,你們順著過來。剛才政府軍說攻城不是很順利,他們佔領了城北部,正在猛攻城東,我們要從背後幫忙,他們才能攻過來,我們才能逃出去。”
“隊長,我們的彈藥不多了!”大熊轉動他的六個槍管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我不管你們想什麼辦法,去偷!去搶!兩個小時後,我要看到你們完整無缺地出現在我的面前。”隊長下了死命令,其實現在也沒有什麼別的辦法了。
“Yes,Sir!”我們三個在隊長堅定的話語下又拾回了信心。
輕輕地收好無線電,我們三個對望了一下,一點頭,衝出了躲避的走廊,沿著隊長所說的路衝向東邊,三個人探頭縮腦地跑了半個小時,繞過了數撥人馬慢慢地接近城郊,這裡的房屋沒有規劃,東一座西一堆道路錯雜,走得我們暈頭轉向地多跑了很多冤枉路。看到前面遠處的路口有群民兵轉了過來,我們趕緊隱蔽起來並悄悄地向後退去,我由殿後的一下子變成了排頭兵。慌張地剛轉進一個小巷,對面200米外就看見四個正在踢著小巷兩側的門挨家搜尋的民兵,匆忙跪倒抬槍射擊,四個傢伙被我放倒了三個,可是有一個拿M14的狙擊手躲進了一家住戶,倚著門框對我們射擊,封鎖了整個小巷。
我靠著牆快速探頭看了一眼他的位置,這傢伙反應夠快的,一槍打中了我耳邊的牆體,要不是我脖子縮得快,就被他一槍打爆腦袋了,即使這樣我臉上也被子彈擦掉了一層皮。我們三個躲在巷口不敢動,對面的傢伙是個不錯的狙擊手,如果我們強行穿過巷口,一定會被他打中,他拿的是7。62mm的狙擊槍,我們的防彈衣沒裝陶瓷板擋不住這種子彈,一槍就掛了,可是不後退前面的民兵又越來越近了。看著屠夫和大熊期待的眼神,我第一次感受到了狙擊手除進攻和掩護外的一個特殊責任:反狙擊!
在戰友的熱切期盼下,我扔出一枚手雷做掩護後,鼓起勇氣舉起槍閃出牆角,剛一出牆角就看到一個黑洞洞的槍口,我甚至連M14槍口的膛線切面都看得清清楚楚,我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好槍手,竟然不躲手雷!然後黑黑的槍口一閃,沒看見子彈,只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在腦袋上,我像被錘子猛擊一樣腦袋瞬間後仰成90度,帶動身子倒飛了出去,這時候我才聽到“砰”的一聲槍響。我腦中一片空白,只冒出一個奇怪的念頭:原來是先中彈後聽見槍聲!
我重重地摔到地上,還沒來得及感覺到疼痛,背後一緊就被屠夫拖到了角落裡,對面的民兵也發現了我們三個,十數人開始對著我們藏身的地方猛烈射擊,子彈打在牆上亂跳,彈到哪兒哪兒就是個坑,數發子彈打在大熊背的彈箱上,擦出朵朵火花。
“刑天,刑天!你怎麼樣?死了沒?”屠夫在我耳邊叫道。
我一直沒有說話,腦子還停留在被槍擊中的震盪中,腦中一片空白,眼睛找不到焦點,耳中傳來的屠夫的聲音也是模糊不清的。屠夫看我瞪著眼睛不說話,急得一把將我提起劇烈地搖晃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回過神來,我的第一個動作是伸手去摸我中槍的地方,摸到頭上的頭盔有一個深坑後,我又把手伸到頭盔裡摸我的頭,前後左右地摸了一圈確定沒有洞後,我才迷迷糊糊地對屠夫說:“我怎麼樣?我沒事吧?”
“沒事,你沒事!”屠夫也摸了摸我的頭盔叫道,“你沒事嗎?”
“我沒事,我沒事!”我一邊重複他的話,一邊在地上摸,“我的槍呢?我的槍呢?”
“這裡,給!”屠夫急忙把我的槍遞了過來,我一把搶過來抱在懷裡,這才真正地清醒過來對屠夫說:“沒事,沒事……”
說著我扶著牆就要站起來,可是剛站直身子就覺得天旋地轉,一屁股又跌回地上,胸口一陣噁心張口嘔吐起來。肚子裡的東西本來就不多,幾口就吐出黃綠色的膽汁,可是肚子裡還是像有隻手向上掏一樣,不停地泛著噁心。
“別動,別動!你腦部受了震盪!坐一會兒,不要動!”屠夫把我摁在那裡不讓我動。
“我沒事,沒事,現在不是坐的時候,我得把那個傢伙幹掉,不然一會兒他們把我們包圍住就完了!”我蹲在地上搖了搖頭,使勁兒給了自己兩巴掌後感覺稍微好了點兒。吐掉口中的髒物,抬起頭看了一眼對面正瘋狂對這裡射擊的民兵,我舉起槍調整好瞄具對著其中一個拿機槍的傢伙開了一槍,彈匣中的冰凍彈正擊中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