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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等我再次醒來時已經是一天以後了。
清晨,我睜開眼發現我在病房,看著邊上走來走去的醫生和護士我很不習慣,這些陌生的面孔也讓我很不安。我攔住一個進來的護士問道:“這是哪裡?我要回營房去找我的戰友!”
“對不起,沒有醫生的允許,我們不能讓你亂跑。”護士說一口流利的法語。
“那讓我見醫生!”我再次要求道。
“不行!醫生很忙,現在是戰時,很多傷員都送到這裡來,請你老老實實地躺在你的位置上不要亂跑,你的傷勢很重。”護士說完就推著小車走了。
“我操!”當然重了,我在叢林中時腿上的槍傷只是包了塊布而已,這邊都打上石膏了,我的脖子上和肩上也打著石膏。脖子上打石膏是固定不讓我扭動脖子怕碰到傷口,可是腿上打什麼石膏?肯定是某些混蛋出的壞主意,我都能列出名單!
忍著失血過多帶來的強烈的眩暈,我掙扎著坐了起來,我就不信在叢林那惡劣的環境中我都沒有事,跑到這裡我竟然成了廢人了。腿上的石膏一動就碰到我的傷口,痛得我一皺眉,我明白為什麼要給人裝這個東西了,是為了防止我亂動,不是為了傷口好。運運力量,發現右手還是可以活動的,我用手輕鬆地捏碎了石膏扔在床上,然後偷偷下了床,在床下找到軍衣和軍靴穿好,雖然上身的傷口很重,但腿上並沒有什麼傷,並不影響活動。我穿好衣服一瘸一拐慢慢地走了出去。
這個醫院也在基地裡,辨認了一下方向,我憑著昨夜被抬進來時看見的標誌性建築和標示物,摸索著走向我所在的軍營。剛走到軍營的大門,我突然聽到一陣熟悉的音樂。
“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把我們的血肉築成我們新的長城,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候……”這不是《義勇軍進行曲》嗎?我吃驚地抬頭看去,發現一面五星紅旗從廣場中間的旗杆上升起,我趕緊立正站好,對著升起的國旗行軍禮,直到國旗升到杆頭迎風飄揚。
國旗升好音樂結束後,從棋杆處傳來一句中國話:“禮畢!”我仔細一打量才發現李明、楊劍、宛兒和李明的三名護衛以及中國工人都列隊站在那裡。這時我才突然想起,今天是10月1日國慶節。
看著空中飄揚的五星紅旗,我心中感慨萬千。不知不覺,我已經離家半年了,短短的半年我經歷了前19年連做夢都沒有想過的種種。身在異鄉為異客,一切都是那麼陌生,雖然有戰友但有時仍會孤獨。看著旗下的中國同胞,在我的心中泛起了前些日子在戰場上沒有來得及體會的親切感,我高興地走了過去。
看見我走過來,一群人都露出了恐懼和厭惡的表情,尤其是那些中國工人,一個個都嚇跑了,而楊劍、宛兒因為比較熟一點兒沒有退開,但從表情上看得出來,對我的到來並不感到很愉快。
“大家國慶節快樂!”我實在找不到什麼開場白,說了一句有點兒白痴的話。
“快樂,快樂!”楊劍看著我的脖子,不知所云。最後還是宛兒開口說道:“你的脖子沒事吧?”
“沒事了,只是氣管被割開,沒有關係,就是斷了也有辦法可想的。”話才說出口,我就發現大家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
“我先走了,我還有點兒事!”李明若有所思地打了個招呼走了,隨後楊劍也跟著一起走了。廣場上只剩下我和宛兒,兩個人誰也不吭聲默默地站著。
“不好意思!剛才我又說錯話了,讓你們想起那天的事。”我不想再繞來繞去說些沒用的,鼓起勇氣決定揭開這個大家都不願揭的瘡疤。
“沒有關係!”宛兒明顯抖了一下說道。
然後又是沉默。以前我們兩個根本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我們之間一直有說不完的話,沒想到現在竟然找不到一點兒話題。
“刑天!”宛兒幽幽地開口,“你沒有必要這樣迎合我們。”
“我沒有迎合你們,我只是想和你們在一起,和你們在一起讓我感覺我還是一箇中國人,你知道嗎?來之前我根本沒有想到今天是10月1日,是國慶節!你能想像嗎?我,一箇中國人,竟然忘記自己國家的生日,這是多麼地可恥!”我忍不住大叫了起來,因為激動我的脖子上又是一陣劇痛。
“這不是你的錯!刑天。你天天在槍林彈雨中求生存,對於你來說只要活著就好,活在哪一天都沒有分別。我終於能體會你為什麼變了,這種生活不是常人能忍受的,血腥,殺戮,危險,死亡,孤獨,恐懼,痛苦,這些佔據了你所有的生命,你已經看不到燦爛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