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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話說道,“我沒事。”
我看著他手捂的肋骨有點不對勁,用力地撥開他的手一摸,明顯能感覺到皮肉下面的倒數第二根骨頭裂了。
“你骨折了!”我皺皺眉說道,“你應該馬上去醫院。如果斷了的斷口刺傷腹膜引起大出血,就沒救了。”
“可是……”那個男孩抬頭看了一眼緊鎖的鐵門,苦笑著搖了搖頭,表情很奇怪,不是憎恨,而是帶有後悔的落寞。
“他們不讓你上醫院?”我沒來過日本,雖然我知道日本人不喜歡中國人,但沒想道竟然會有這樣明目張膽、沒有人性的虐待,這和日本標榜的跨入西方程度的人權平等相去甚遠。
“他們沒有再打我兩拳已經不錯了。聽說他們在監獄裡虐待中國人犯是很平常的事,以前我以為只是一種汙衊,可是現在看來確有其事。”那個青年說話的口氣聽起來很奇怪,“我只能慶幸,我不是在8月15日發生這種倒黴事。”
“8月15日?”我想了一下,突然明白過來,8月15日是日本的二戰投降日。
“是啊,每年的8月15日,日本戰敗投降日來臨的時候,日本的右冀團體就群起走上街頭遊行示威,朝拜靖國神社。”少年苦笑了起來,“並且會敵視所有亞洲到日本來的勞工和學生,不少人在這一天被打,甚至有被強姦、被殺事件發生,但這些罪行都會受到政府部門的庇護,最後不了了之。”
“雖然現在已經過了八月了,可是仍然會有這種事情發生。”青年說話時稍有激動就牽動傷口,痛得停住了說話,咬著牙流起了冷汗。
“躺下!我給你看看……”我讓他平躺到坐椅上,解開他的衣服,輕輕地撫摸著他的傷口,順著面板突起反映的骨頭折斷的方向,輕輕地用拇指將斷骨向下壓回原位。這就是所謂的捏骨術——不開刀將斷裂的骨頭接好的技術。本來按照秘傳中醫骨科的傳統,這種技術沒有十年以上的經驗,是不可以在人身上進行的,因為一旦接錯位,就要重新把骨頭砸開,所以要積累足夠的經驗才行。可是我現在除了對軍火熟,就是對死人熟悉了,對於解剖人體和骨折我見多識廣,這種低程度的復位術,已經難不倒我了。
躺在長椅上的青年,因為劇痛全身緊繃成兩頭翹的香蕉模樣,雖然滿頭是汗,眼淚都流下來了,卻咬著牙沒有出聲,看上去並沒有容貌顯示的那樣弱不禁風。等我把骨岔替他全部接好,他已經痛得快虛脫了,劇烈的疼痛引起的心動過速,使他的臉色看起來蒼白得像個吸血鬼。
扯點衣服做繃帶將他的傷口固定好後,我扶他坐直身體,從他略能直起的坐姿可以肯定,我的手術是成功的。
“謝謝!”青年十分虛弱地向我道謝,“我叫袁飛華,上海人。”
看著他伸出的小手,我無奈地搖了搖頭,握住他的小手,自我介紹道:“我叫刑天,河南人。”
“你怎麼進到了這裡的?”袁飛華看見我西服上乾涸的血漬,但在我身上找不到一絲傷痕,便奇怪地問道。
“殺人!”我話語未落,袁飛華就嚇得站了起來,扯動傷情又痛得坐回了坐椅上。
“看著也像。”袁飛華又重新打量了我一番說道。
“……”我奇怪地審視一下自己,並不覺得自己哪一點像殺人犯啊。
“我很像殺人犯嗎?”我好奇地問道。
“你的眼神很無情!也沒什麼,只是面……面相比較嚴肅!對,比較嚴肅!”袁飛華自知失言,趕緊補救道。
我摸了摸袁飛華一直注視的喉節和臉上的刀口,還有幾道彈片的劃傷,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已經面目全非了。在狼群中怎麼也顯不出我來,像快慢機臉上那個橫跨眉頭的彈疤,屠夫毀了半張臉的刀痕,先鋒少一塊的鼻樑……早就把我給襯托得有點像奶油小生了。單獨拿出來才發現,原來我也不算善類了。
“好了,別說我了,還是說說你吧。怎麼回事?來日本幹嘛?怎麼會受傷的?”認識到自己面相兇惡後,我的心情有點鬱悶,岔開話題不想繼續下去了。而袁飛華似乎也不敢再對我的容貌多做評論了,低著頭摳著手指上凝固的血痂,想了想說道:“我來日本是上學的,受傷是……是我曾經認為是知心朋友打的。”
“哦?反正被關著也是沒事,你就從頭說說看好了!”我停止了自怨自艾,坐到他身邊聽他說了起來。
“我從小生長在一個富足的家庭中,不愁吃穿。父親是政府官員,母親是商海嬌女,家中只有我一個獨子,所以我童年便過著別人追求一生也並不一定能得到的奢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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