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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雖然難以琢磨,但可以預測!”畫家的聲音迴響在空曠的大廳中,“我就知道在死亡面前,任何親情忠義都是放屁!我這個人的人品雖不算好,可是看到槍殺兄長的逆倫之事發生在面前,還是痛心啊!算了,讓我來維護一下正義吧!”
她話剛一說完,我便猛地感覺一股怪力傳來,手裡的MK23像長了翅膀似的突然飛上了天花板,PSG1以及G36C被槍帶牽著停在了半空,抬頭望去,地上所有的金屬件都被吸附在了一塊超大的金屬塊上。電磁鐵!我們誰也沒有想到在這種地方竟然會有這麼大的一塊東西。
隨著電磁功率的加大,揹帶上傳來的牽引力也越來越強,體重較輕的小貓甚至被吊到了半空中,逼得她不得不將槍帶解開放棄了自己的武器。到最後,我們不只是顧不上自己的武器了,因為一陣陣劇痛從面板下升起。
“啊!——”狼群倖存的戰士一個個手捂身軀倒地翻滾,無數刀割般的劇痛從身體內部向外蔓延。越是強壯計程車兵叫得越是慘痛,首當其衝的便是我和屠夫。
我趴在地上無力地翻滾著,看著自己胳膊上的面板成尖尖狀突起,然後一個個小小的金屬碎片鑽出皮肉,帶著血花投進天頂上巨大磁體的懷抱。天殺的!我繃緊全身的肌肉想壓制住這些向外蠕動的金屬爬蟲,因為失敗的結果便如DJ一樣,被肚腹內的殘彈由裡向外打個洞穿。想起我曾經受過的傷,光是紐約廢車場炸進我皮肉裡的鐵屑,就夠扒我一層皮了。
最終,一陣解脫的快感在皮穿肉爛的劇痛中泛起,體無完膚的我躺倒在了自己的血泊之中。
頭頂的電視螢幕上的空襲已經停止了,大量黑乎乎的人影快速地躥向我們頭上的建築,從美式裝備上可以明顯地看出他們是美國特種部隊。等他們走近了炮火覆蓋區域後,原本悄無聲息的廢墟中,陡然亮起了十數道晦暗的火點。出其不意的來襲,立馬掀翻十多個小心前進計程車兵。
接觸戰開始了,我們應該迅速回援,可是回頭看一眼背後,倒在地上的大夥已經沒一個是完整無損的了。加上已經過去將近二十個小時,剛才戰鬥前強提精神壓下去的病狀,這時候也全部爆發出來了,快慢機靠在牆上連槍都端不起來了。
電視上的畫面頻繁地切換著,不斷有兄弟被亂槍打死,每倒下一個兄弟,便會撲上來一個美國兵,從屍體上扯下代表狼群身份的狗牌後,視如珍寶般地放進口袋,然後得意洋洋地拍著胸脯朝同伴們吹噓著。
最後,畫面定格在了靠在牆角的惡魔身上,這傢伙睜著眼睛耷拉著腦袋,眼看已經沒有了氣息,可是他手指仍死摳著扳機,沒有壓制的槍口像野馬一樣上下跳竄,打中的不光是靠近計程車兵,連自己的腿腳都已被打得稀爛……
直到一名軍官用散彈槍從側面一槍擊中惡魔的肘彎,連胳膊帶機槍一齊打飛,才停住了這瘋子的“最後反抗”……
失敗!第一次,我腦中把這個字眼和狼群聯絡在了一起,隨之心中湧起的沮喪甚至壓過了對死亡的恐懼。
突然間,屋內的燈光熄滅了片刻後復明,似乎地堡供電系統受損導致了電壓不穩。頭頂上被電磁鐵吸去的武器一股腦地砸回到地面上。
我抬頭望向那片卡利·克魯茲藏身的玻璃,卻看到了一幕令人詫異的景象:站在卡利·克魯茲身後的畫家竟然掏出刀子割斷了正在興高采烈的木乃伊的喉嚨。震憾和驚訝過後感受到的便是看著仇人斷氣的痛快,可當意識到自己再也不能手刃那個混蛋後,痛快馬上又轉成了痛心的遺憾。
“戲你也看完了,爽也爽過了,該上路了!”畫家向後扒著已經被割斷的腦袋,對正卡利·克魯茲的臉說道,“你竟然相信那一紙赦狀,電影害死人啊!希望如你所願,保留了最美好的畫面。”說完這個女人給了我一個飛吻,“我有點喜歡這個傢伙了!食屍鬼,你可真是個塑造靈魂的偉大工匠呀!我要走了,保重!導彈過後美軍就會來進行生化清理。如果你死不了,說不定我們能在關塔那摩見個面。你可是我的最愛,別忘了!”
說完,人便摸向那道自動門,到了門前她才發現,那扇門的主電源已經關閉,備用電源只支援手動,她試了半天沒有感應,便開始四下尋找開關的把手在哪裡。
我悄悄從地上爬起,摸到滿是彈孔的玻璃牆前,將那枚冷凍彈塞進彈道內,然後彈出手腕上銀手鐲裡的暗刃,重重砸在了露在外面的底火上。彈頭沿著既有的彈孔軌跡擦過畫家的臉側,她吃了一驚,捂著臉回頭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