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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鋒線交火的全面肉搏與秘密滲透的零接觸不同,這種矇混過關的把戲,我確實不常用也不熟悉。透過坐在車前的小貓和阿里兄弟自在的表情,確實可以感受到術業有專攻的不同。
“呼吸放緩!把精神集中在體內來控制心跳速度,能減少氧氣需要。”快慢機坐在我身邊輕輕地說道。不用理解他話中的含義,光是那種平穩如鏡面般的語氣便可以讓人鎮靜下來。心一靜下來面上越捂越緊的無形之手也逐漸消失了。
當完全沉浸到自我的意識中後,不但外界的聲音會被遮蔽在感官之外,就連時間的流逝也似乎加快了。不幸的是,我這個境界不夠的世俗之人,沒有辦法在入定的情況下保持靈臺的清明。離去的Redback,牛仔的死,悲慘的受刑……無數的回憶開始倒帶……美國……日本……臺灣……
我如同坐在一個無人的劇院中獨自看著自己的人生劇,無趣的是我已經知道下面的劇情。北國……蘇祿……該死!下面的內容便是……我不想看!不想看!我拼命地在腦中喊叫著,掙扎著,卻發現自己竟然困在了自己的潛意識中無法逃脫。誰來幫幫我!
啪!肩頭一震!力道雖輕但卻如天神之錘敲穿了腦中的幻境,隨著眼皮的開啟,刺目的光線刺穿了劇院的帷幕,兩重世界的重疊很快因湊過來的影象越來越清晰而消失。
“下車檢查了!”快慢機拍拍我的肩在脖喉上抹了一把後,便彎著腰從過道走到了前門,晃動的罩袍碰在他屁股上突顯出手槍彈袋的輪廓。不過等他下了車站直起身體後,順著肩和胸前支架撐起的罩袍便垂順地掩飾了所有的瑕疵。
我也點了一下身上的衣裝,半蹲著緩緩走下了破車,站在比我高一頭的阿里兄弟身後,腿彎上的支撐架原來是給肢體缺陷的人平衡體態用的,它可以讓我們的身體在帳篷似的籠罩下長時間地保持在半蹲狀態,減低身高且不會在運動中改變體態。這東西成功地將我的身高從180減到了175,屠夫那傢伙更狠,將自己185的身高減到了168,不過他用不著支架便可以將自己撐成大肚婆的樣子。
我們幾個人喉嚨裡發出低低的女人說話聲,大家的喉管振動MIC上都接裝了原本只有我使用的聲頻轉換器,把大家的聲音都轉換成女性的頻率上。而且我們的喉MIC發聲器不併由我們自己控制,因為除了刺客和小貓,其他人都無法熟練地講阿拉伯語,為了避免被人問了話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便由他們兩人遙控我們來應答,而我們只需要做一個伊斯蘭婦女最常用的姿勢——側過身答話便行了。
他們的對話太快,聽得我們這些半吊子來不及反應,只知道在說我們設計的家世,是阿里兄弟的母姐妻妹。伊拉克計程車兵並沒有為難我們這些冒著生命危險去朝覲的信士,只是簡單地問上兩句,讓我們下車走過崗哨便可以了。
夾著尾巴做人!這個詞用在誰身上都是極大的侮辱,可是我現在走路的樣子,用這個詞語來形容最貼切。我使勁夾緊雙腿中間的步槍,提起蜷曲的雙腿像俄羅斯小丑舞者一樣,上身直立,手抱胸前,低頭向前挪動過了木欄杆。
“別動!”一支南斯拉夫長相的AK47自動步槍從我側臉伸了過來,我甚至可以看到上面銘刻著歪歪扭扭的英文Tabuk 7。62X39 MADE IN IRAQ,看來至少伊拉克的步兵武器可以自給自足了。
我握著黑袍內綁在雙腿間的短突擊步槍和胸前的MK23,隨時準備在他拉掉我的面罩之時給上他致命一擊。我雙眼緊盯著這個走到我近前的軍人,只見他穿著綠色的軍服卻戴著阿拉伯頭巾,掛著太陽眼鏡,腳上穿著旅遊鞋,手裡拿著伊拉克自產的嶄新的步槍,胸前卻掛著縫縫補補的中國產的AK彈匣胸掛袋,上面還寫著“五六式衝豐槍彈匣袋7312月83年”。奶奶的!衝鋒槍的鋒字還寫錯了。
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我都詫異自己過分的冷靜,我甚至有時間去打量這個人精心修剪過的鬍子,那油亮的邊角上仍殘留些許護須膏。他走到我近前盯著我的雙眼,我並沒有避開。我腦子裡只想著一件事,怎麼在殺了他並利用其當擋箭牌幹掉其他士兵時儘量少地沾汙自己的長袍,因為我只有這麼一件。
“別盯著他看!別盯著他看!別盯著他看!”耳機內響起已經走過警戒線的小貓的吩咐。可是我的眼晴怎麼也沒有辦法從這個男人的眼睛上移開,我就是想看他,想看著他眼神中的閃亮,那代表著生命的氣息,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