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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故,我咬爛自己的舌頭竟然沒有疼暈,甚至都沒有趕上全身蟻蟲穿蛀的裂心噬膚之痛。
“他的舌筋沒斷完也差不多了,短時間內沒有可能恢復言語功能。”軍醫掰開我的嘴用手電筒檢視了半天,沮喪地搖搖頭。
“找個聲帶震動檢測裝置試試,多調調也許仍有可能。”身後僅剩的幾名傭兵中比較有經驗的低聲建議。但卡利·克魯茲沒有理他,只是冷冷地看著醫務兵為我縫接幾近斷掉的舌頭。
等到一切都結束了,他才漠然地對畫家說:“現在我把他交給你了,你可以隨你的意折磨他,但絕不能讓他死掉。讓他活著,直到我把他在中國的家人和艾蘭登的情人都抓到他眼前。別以為你不說,我就拿你沒轍了!”
“但我們沒有那麼多時間等……”他身邊的傭兵聽他這麼一說馬上衝上來提醒,但被他打斷,只有畫家一掃多日來的無聊表情,歡天喜地地準備去了。
“既然他決定誓死不讓他的隊友失望,那就希望這些隊友值得他犧牲如此之多……”說完卡利·克魯茲看著躺在地上沉浸在海洛因帶來的快感中的扳機。
“拔掉這傢伙所有的牙,我可不希望再出現第二次這種情況。幸運的混蛋!爽成這樣一定不會感到痛。”卡利·克魯茲冷笑一聲扭臉走出了房間。滿嘴鮮血的我和扳機被分開帶走了,我不想知道他被帶到哪裡去了,雖然他的身份令我噁心,但仍希望他能熬過這一關。
“我等這一天等得都不耐煩了。”畫家在前面領路,我被兩個人架著從倉庫轉移到其他掩體。出了門才知道現在是晚上,身後是重兵把守的基地,眼前是一望無垠的戈壁沙丘,晨曉前的夜靜得可以聽到沙子摩擦的聲音。
我腳尖拖地像死狗似的從沙面上滑過,細如滑粉的沙粒從面板上擦過,輕柔如女人的撫摸令毒癮發作,萬蟻鑽身的麻癢舒服感覺再次出現。正昏昏沉沉中猛然心中驚跳,脊樑溝一股涼氣升起,如被兇物窺視的感覺油然而生。我雖然昏昏然看不清周圍的環境,可是戰鬥的本能讓我知道某人正在某處用武器瞄準我。
讓直覺引導思想!還未加入傭兵時便從屠夫那裡學到的這第一個要訣,多年來無數次將我從死亡線上拽回。順著直覺的引導,我把視線投向了隱藏在遠處沙丘中的陰影,雖然我看不見,但我知道那個殺手就躲在那裡。
是誰?我疑惑地問自己。應該是狼群的人!是屠夫?不是!殺氣不夠。是快慢機?不是!快慢機已沒有了殺氣。也許是刺客或狼人吧!我暗自揣摩著。
“射殺我!我不怪你!”我朝著殺氣傳來的方向拼命掙扎著挺起胸膛,支吾不清地喊話,可是已沒有辦法表達清楚了。也許是錯覺,我感到那股殺氣越來越強,甚至割痛了我無比敏感的面板。我不知道是誰用槍瞄著我,但我知道他有多想殺了我,可是他壓制自己……
“那個方向有什麼?檢視一下!”畫家很聰明,發現我的不對勁便立刻下令。那股殺氣在她手指抬起的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們來了,是嗎?”等一無所獲計程車兵提槍回來,畫家走到我的近前盯著我問道。
“呵呵!呵呵!”我流著淚水笑得無比開心,笑聲從嘴裡的血水中鑽出,帶著一股溼氣噴到畫家臉上。
“呵呵!呵呵!”畫家看著我同樣笑得花枝招展,“既然他們來了,就讓他們看看你為了保住他們的屁股付出了多少,免得他們也不知感恩,一槍把你解決掉,讓你老婆做了寡婦。”說到這裡畫家拖著我的頭髮將我扔到基地前的沙地上,回頭跟身後計程車兵吩咐了幾句,兩名士兵利索地爬到廣場前的大門上忙碌起來。
過了片刻,兩人大汗淋漓地回來覆命,我依稀看到大門上垂下若干繩索在風中晃盪。畫家走到大門前指著繩索,故意放大聲音對著夜色中的沙漠說道:“我要把你吊在這裡,讓他們看著你流血,看著你受罪,看著你的屍體被風沙一天天吹乾。我要他們自己跳出來救你,我要他們把自己送到槍口上!”
說完,她便拉過一條繩索,晃動著上面細如貢香的彎鉤,喊道:“我要用這些鉤子穿過你的面板和骨頭,從四面八方用力將你拉起來繃在大門中間。你不能動,因為你任何動作都會打破其中微妙的平衡,引起連串的反應,會讓你爽到死的!”
數十條細鉤穿過了我的鎖骨、肋骨、腳掌、後背,將我像風箏似的拉離了地面半米,懸在半空中。穿刺身體時我並沒有感到疼得無法承受,但繩索繃直將我提離地面後,那種五馬分屍的痛苦便輕易地將我擊倒。我竭力保持身體的平衡,因為這樣能將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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