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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飛來幾隻麻雀,它們像傘兵一樣地降落在了窗臺上,拼命朝裡看著,就像他們也是為了貸款,渴望知道行長的秘密。
馮石起身,走上前去,輕輕壓掉電話,然後猛地抓住徐行長的雙肩,顯得有些暴躁,那是上午十一點十五分,他的攻擊開始了:你為什麼要躲我?有意義嗎?告訴你,那些錢我肯定不會還你,連利息也不會還你。
徐行長肩膀上的肉被他抓疼了,他皺著眉頭:小馮,馮總,咱們改天再說這事,今天真的要去見總行的領導,他們在等我彙報。
馮石一把抓住了徐知先的前襟,說:知道你兒子去新疆倒石油,用了我多少錢嗎?
徐知先看著馮石。
馮石:一千萬。
徐行長說:你撒謊。
馮石說:對,你可能在心裡說,不就是二百多萬嗎?對嗎?可是你兒子當時為了多拿二十萬,給我打著條呢,就是一千萬。
馮石說著,對關樹說:把那張欠條拿出來,讓我徐大叔,讓我徐爸爸看看。
關樹從包裡拿出條子,正要遞給馮石。
馮石突然說:算了,別讓他撕破了。我們得有證據。
徐行長的臉更白了,他像是一隻死魚一樣,看看馮石,又看看關樹,再看看姜青,說:你們真的想逼死我?告訴你,你們的錢還不上,讓國家來處理,我這個行長不當了,我以後跟家裡人天天喝粥,我們吃糠咽菜,也不是犯罪。可是,你們這樣逼我,你們真的以後不需要錢了?
馮石說:我們要錢,現在就想要。我們想從大象軸承那兒把錢直接取出來。我保證不會讓你為難。到時候一定還上。
徐知先急了,聲音雖然低,卻在像魯迅一樣地吶喊著:我不幹,最多也就是魚——死——網——破——。
馮石殘忍地笑了,他邊笑邊看看姜青。
姜青那時正緊張地看著他,馮石又把目光移到了徐行長臉上。
關樹一臉冷漠,他抽出一根菸,正要點著。馮石說:別抽,我們尊重徐行長的習慣,決不在他辦公室裡抽菸。不做任何違揹他意願的事情。
然後馮石的手把徐行長的衣襟來回撥弄著,又說:魚死網破?魚死網不破。我能讓你生不如死。
徐行長突然也急了,他一把打掉馮石的手,說:別逼我,告訴你,到死我也不會幹那事。違規可以,犯法不幹。馮石,你他媽的,你去死吧!我受夠了。你知道嗎?我真的受夠了,我豁出去了,這個行長不當了,也不幹那種事。
馮石沉默了一會兒,蒼白的臉上突然有了紅色,他的眼神也從冷漠和殘酷變得漸漸暖和了一些,他說:
徐爸爸,我的徐爹,我的老朋友,我真的無所謂,我的公司可以破產,我可以到大學去教金融學。
馮石的話讓姜青忍不住地想笑。
馮石又說:你呢?你能幹什麼?
徐行長突然咳嗽起來,他不停地咳著,就像是一臺粗魯的攪拌機,他咳的眼淚都出來了,馮石不理他,關樹也不理他,他們都殘忍地看著他,就像是看一個將要被裝進棺材的死人。
姜青卻站起來,她端起了行長的杯子,為他倒了一杯熱水,並端到了他的面前。
徐行長抬起頭來,兩眼充滿淚水,當然,他不是哭泣,而是咳嗽讓他流出了眼淚。他看著姜青,淚光閃閃,接過水杯,喝了一口,緩緩下嚥。咳嗽似乎得到了平息,徐行長又接過來姜青遞過去的紙巾,擦擦淚,說:他媽的,憋死我了。
馮石和關樹兩人都沉默著,屋裡的氛圍很無奈。 。。
福布斯咒語 第四章(9)
徐行長休息了一會兒,把姜青為他倒的水都喝完了,才說:你們回去吧,想辦法把錢還上,我再借給你們,這是唯一的辦法。馮石,你就是殺了我,我也還是那句話,我不怕。我徐知先是入黨三十年的人,我他媽的逼的上大學時就入黨了,我們全家都是共產黨。我不怕。
7
離開銀行之後,馮石姜青關樹小高四個人共同坐在一輛車裡不說話。車內極其壓抑。姜青看著窗外,馮石卻在靜靜地聽著小提琴。關樹想說話,卻被馮石打斷了,他說:你讓我把這曲子聽完。
小提琴的聲音穿著灰色的衣服朝著馮石緩緩爬過來,馮石想抽菸,想了想,車的密封太好,猶豫了一下,又把拿出來的一支菸塞了回去。小高開得很快。馮石說:開慢點。
格魯克充滿愁緒的旋律像水一樣注滿了車內的每一個空間。
大家都不說話,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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