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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有時真像小孩兒,明明知道徐行長不會對自己的股份感興趣,卻還要玩這種小孩子的遊戲,明明知道這個傻兒子不會對父親產生影響,卻還要試試。這是不是說明自己已經山窮水盡了?
這時,徐紳回來了,他對發楞的馮石說:他說我還是個孩子,他他媽的才是個孩子呢。
馮石說:你的確還是個孩子,你不該那麼跟你爸爸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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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石像個癱瘓病人一樣被關樹攙扶著從咖啡廳裡走出來。
馮石在員工大會上非常喜歡說,人和人要互相攙扶著走。善良的人們總是會走在一起的。現在關樹攙扶著他,他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力氣。徐行長就那樣走了,徐紳還要繼續花錢維持。
他問關樹說:我們花在徐紳身上的錢,已經有多少了?
關樹苦笑一下,說:兩三百萬?
馮石看看關樹,說:恐怕不止,這個徐紳,還真他媽的像個徐紳士,比英國人還英國人。我記得那年過聖誕,帶他去買禮物,他挑的都是讓我心疼無比的東西,我真覺得委屈,覺得自己對不起自己。
關樹笑了,說:我們節省慣了,我們是苦出來的,他可不一樣。
馮石說:別的不說,他換了三個女朋友,我們就為他買了三輛車。
關樹說:說到他的女朋友,我還奇怪呢,徐紳買的那三輛車,都挺男性的。一輛A4,一輛帕薩特,一輛寶來,我當時就想,那是女朋友嗎……
馮石聽關樹這樣說,立即興奮了,他打斷他,說:剛才看那孩子的腿真軟,有點女孩兒的感覺。你說呢?
關樹笑了,說:從小看他長大,還是長了個男人的小傢伙。而且,總的說來,還沒有發現他有明顯變態的模樣。
馮石搖搖頭,似乎是要甩掉這些無聊而又毫無價值的想法,他說:看起來徐行長是不會怕咱們再威脅他了。
關樹笑了,說:他現在反倒是要錢沒有,要命有一條。早知道,那些錢真沒必要花在徐紳身上。
北京的夜空顯得很透亮,燈光和月光一起朝他灑下來。他突然有一種感覺,北京這個城市對於他來說,非常陌生。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當時在上學時,他曾經恨北京,覺得這個城市太冷漠了。他也在類似於這樣的晚上,騎著腳踏車走在北京的樓群之中,他恨那一扇扇窗戶透出的燈光,因為那些燈光太溫暖了,而所有那些溫暖都跟他沒有關係。所以,馮石那時就知道,所有的美好都是冷漠的,只除非這種美好跟你有了某種關係。即使電影裡的美好也要與你有了交流,感動了的內心。真是的,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他一直對別人說著北京是世界上最好的城市,因為他在這個城市中找著了自己的作為一個男人的尊嚴。他放縱在這兒,他得逞在這兒,他成功在這兒,成功這個詞讓他先是感動,接著,又讓他開始覺得有些勉強,他的內心像當年一樣又在掙扎。在有些人,不,許多人眼裡他當然是一個大人物,不是小人物,是大人物,是富豪,是成功人士。這難道還不是成功嗎?一時間,成功這個詞像是前方的突然照耀過來的亮光一樣,讓他有些暈眩。幾秒種之後,亮光漸漸暗淡下來。他對自己說,當然,你也曾經在這兒受到從來沒有體驗過的傷心和絕望。但是,今天的感覺為什麼這麼不好?是真的沒有任何出路了嗎?
福布斯咒語 第七章(4)
關樹一直沒說話,他知道馮石的心情,他扶著馮石,就如同他們真的是從協和醫院出來。兩人默默地走了一會兒。馮石說好久沒有走過路了,這樣走走還挺舒服。關樹說,如果現在你坐公共汽車,感覺會更加舒服。
馮石聽了之後,臉上沒有任何反映,他沉默地看著遠方,就像前方是無邊無際的草原一樣。他說:那塊地太重要了,說實在的,現在人人都在趁國家甩包袱時佔便宜,也許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不能讓畢廠長跑了,一個月之內要把錢到位,唉,到哪兒去找這四千萬呢?
關樹說:老闆,上個月那筆錢,不還給農行就好了。
馮石說:沒有信譽我們就完,信譽高於一切呀。這不是騙人的話。我們這些年之所以走到現在,就是因為我們很講信譽。不然,早完了。還記得借交行的第一筆三百萬最後怎麼還的嗎?
關樹點頭,表示記得。馮石說:唉,現在銀行的錢越來越難拿了。
關樹說:農行的李正當時對我說,只要把那一千萬給他,他回頭就再給咱們一千五百萬,奶奶的,說話不算話。
馮石說:他也得稍微穩一穩,聽說他那兒最近剛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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