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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塗!我若知道她肚子裡有了哪裡會碰她!也是無心之過麼。……該著命裡沒這兒子……”
謝姨娘還待再說,七爺忙岔開話頭,道:“這五妹妹手最靈巧,許是自己就做了,且陸傢什麼人家,也用不著旁人做這些。姨娘沒得白累自個兒不是!”謝姨娘道:“多少是個心意。當初懷著你地時候,你關姨娘與我雞子兒……”
七爺頭越發大了,忙道:“五妹妹出閣時沒少與她添妝,能買多少雞子兒?!姨娘這份心意已是到了地!”見著生母又是要抹眼淚。忙道:“……行。行,姨娘莫嗔我了。我去送還不行!今兒就去還不行!只姨娘顧惜著自個兒身子,下回別做了。”
謝姨娘這才破涕為笑,道:“送到了打發人來給我個信
很快謝姨娘就收到了兒子打發人送來地信兒,卻不是東西送到了,而是喪訊。
“五姑奶奶在園子裡散心,失足滑進了荷花池……歿了……”小丫鬟來報與謝姨娘道,“七爺被老爺叫去,前面商量著喪禮的事兒,少一時再過來瞧姨奶奶……”
謝姨娘整個人都傻了,猶在夢中,渾渾噩噩地同關姨娘報了喪,直到關姨娘“嗷“地一嗓子嚎出來,她才醒過神了,忙要去勸,關姨娘卻是一口氣沒哭出來,反厥了過去。
屋子裡登時亂了套,謝姨娘也慌了手腳,忙這邊捶打著,那邊喊著人叫大夫救命。
大夫沒趕來,倒是以聶姨娘為首地姨娘們過來瞧了熱鬧,名為幫忙,卻是不動手光動嘴,風涼話一撥一撥的丟過來,謝姨娘又氣又急,恨不得一棒子把這群人都打死才幹淨,卻是人單勢孤,鬥了兩句嘴敗下陣來。
好不容易大夫來施了針,關姨娘醒了過來,開始嚎啕大哭。因七爺也跟著來瞧了一眼,謝姨娘這才有了仗勢,直起腰板把那群妖精都罵走了,回身好言安慰起關姨娘來。
因著有汗,關姨娘頭髮凌亂地粘黏在臉上,顯出幾分瘋癲,臉上病態的紅色褪盡,好似那些血都轉到眼裡,臉上只剩駭人地白,佈滿血絲的眼瞪得渾圓,直勾勾的盯著謝姨娘,死死抓著她的手,咬牙道:“陸家殺人!陸家殺人!診兒身上都是傷!是陸家害死的診兒!是陸家!”
謝姨娘恐懼起來,一邊兒抽手,一邊兒顫聲安撫。七爺聽了兩步過來,顧不得什麼,一把掰開關姨娘地手,喝斥小丫鬟上來照料,拉著生母出了房間。
謝姨娘拍著胸口,被兒子抓著的手臂一直在抖,顫聲道:“這事兒……這事兒……”
“這裡沒姨娘的事兒,姨娘別跟著摻和了。”七爺冷冷道,“一會兒我叫人來給她灌安神的藥。別叫她渾說。”
謝姨娘張了張嘴,卻一點兒聲音也沒發出來。
“姨娘歇著吧,我還得同五哥商量事兒去。”七爺一直把生母領回房裡,走前再三告誡,“這事兒姨娘別摻和!”
謝姨娘坐了一會子,忽而不知所措起來,開始暗恨,這會兒若有個閨女兒媳婦的在身邊,好歹也能商量商量,如今……她茫茫然走到院裡,聽著關姨娘那邊的動靜。
淚盡了,便只剩下乾嚎,一聲一聲,肝腸寸斷。無止無休。
年府的白幡也挑起來了。
已嫁女的喪儀並不複雜,但往來走禮地極多,也將管家地忙個夠嗆。
三房就三夫人一個人兒頂著,兒媳婦裡七奶奶周氏被休之後七爺一直未得續絃,只一個五奶奶。還因有身子。臥於內室,諸事不理。原就沒人好氣兒管她,這會兒武將軍又在西北統軍。她身價愈高,越發得罪不起。虧得大抵都是衝著大房和四房來地,誥命夫人也都這兩房那邊迎送,三夫人不過是個擺設,也不至於累成什麼。
可越是可有可無。三夫人這心裡越發不痛快,面上還不好**來,冷眼瞧著那些個大理寺卿夫人、戶部侍郎夫人、翰林學士夫人的陪笑同老夫人和那三位夫人說話,獨自家插不上嘴,不由暗自憋氣。
有人來報席面擺好了,眾人便紛紛起身相攜往那邊去,走在園子裡,忽有丫鬟急急跑過來,附在三夫人耳邊低聲報說。關姨娘瘋瘋癲癲往這邊來了。
三夫人慌忙帶著丫鬟緊走兩步離了人群。低聲惱道:“混賬東西,怎地不攔著?找幾個有力氣地婆子捆回去。還由著她瘋?”
那丫鬟帶了哭腔,道是原不曉得,以為要去牌位那邊哭,也沒攔,誰知道拐這邊來了,這會兒叫婆子去了,人還沒來,因著她瘋癲,丫鬟也攔不住,只能請夫人去呵斥兩句震懾下。
正說話間,就聽見那邊吵嚷著,有聲音喊著要老太君做主。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