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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是被風浪耽擱了。”
“他現在到了。”阿夫塞說,“趕快!”
他們跑過首都的街區。有些昆特格利歐恐龍和他們跑的方向一致;有些跑的卻是完全不同的方向。跑過育嬰堂時,阿夫塞聽到了孩子們的哭叫。
終於,他感到一股冷風撲而而來。謝天謝地,至少恆風的風向還沒變,正把火山噴發的煙霧吹離這個城市。這意味著他們已經離開了大片建築物,現在可能已經能夠看到港口了。
“就在那兒,阿夫塞。”坎杜爾說,“我看見戴西特爾號了。”兩人跑下長長的斜坡,朝碼頭奔去,“我從沒見過這麼高的浪頭;戴西特爾號來回搖擺著,就像——”
“就像學徒不停地向每一個經過身邊的人行讓步禮。”阿夫塞說。他已經有力氣磕牙了,“那種場面我再熟悉不過了。快!”
他們離碼頭更近了。阿夫塞聽到了波浪的拍擊聲,比西邊火山爆發的咆哮聲更響。
“小心。”坎杜爾叫道,“我們要上跳板了。”
那根阿達巴加板條上還有其他幾個人,正爭先恐後地朝船上跑。這時已經顧不上考慮什麼謙讓地盤的禮節了。
阿夫塞感到浪花濺到臉上。踏上那面通向船體的窄小板條時,他差點失去了平衡。晃動,晃動——坎杜爾看到了一個矮短壯實的人影,正匆匆跑過跳板。
迪博。
國王也在逃跑。坎杜爾只想衝上前去,趁他還沒有逃到前甲板,把他推到滔滔河水中去。
但是,甲板前端的老瓦爾·克尼爾扶著國王上了船!
這很自然。克尼爾在封閉的戴西特爾號上待了六十一天。船長離開首都的時候,那個人的眼睛還沒有瞎。克尼爾只知道那天發生在皇宮覲見室的事,正是迪博的干涉使阿夫塞免於被耶納爾博處死——突然,跳板“啪”地響了一聲,在空中晃盪起來,阿夫塞和坎杜爾栽進水中。
“快爬上來!”坎杜爾叫道。阿夫塞被踩碎的尾巴還在流血,周圍的水都被染紅了。在坎杜爾幫助下,阿夫塞抓住了跳板上的一塊板條,爪子戳進滑溜溜的木頭中。他雙手交替,把身體向上拉去。坎杜爾也這樣向船上爬。透過欄杆望過去,坎杜爾看見了在甲板最前端的克尼爾和迪博。讓他吃驚的是,兩個人都靠在船舷邊,幫助那些仍然吊在懸垂的跳板上的人跨過欄杆,爬上甲板。阿夫塞和他越攀越高,這些板條就像梯子上的一級級階梯。戴西特爾號還在不斷搖晃。跳板猛地拍打在船體上,坎杜爾感到自己的指關節被砸碎了。
再高一點。再遠一點。
“我……不知道……能不能……爬上去。”阿夫塞氣喘吁吁地說。
“不遠了!”坎杜爾叫道,“堅持住!”船身一晃,跳板浸進水裡。
坎杜爾感到冰涼的河水浸到了他的大腿和尾巴上。
很多雙手伸過來,把阿夫塞拽到船上。一會兒之後,國王本人向坎杜爾伸出手,把他拖到戴西特爾號的甲板上。
坎杜爾轉頭向後看。黑色的沙灘上,許多昆特格利歐恐龍仍然無助地站在那裡。一些人試圖游過來。另外一些船正掉轉船頭,離開港口開進大河之中。
又有兩個帶著救生繩的恐龍被拉上船。之後,克尼爾下令開船。“我們船上已經有四十人了。”他聲音低沉地對迪博說,“再多裝的話,就會因為爭搶地盤狂性大發。”
戴西特爾號迎著波浪向前航行。四面紅帆,每一張都繪著與假先知拉斯克相關的圖形,被大風颳得噼啪直響。
遠遠的後面變成了剪影,那是首都倒塌、毀壞的土坯房和大理石建築物。再往後是一片黎明似的亮光,那是從奇馬爾火山噴出的熔岩。
第三十五章
鮑爾·坎杜爾打量著四周。阿夫塞趴在戴西特爾號起伏的甲板上,已經精疲力竭。兩個船員彎下身子,把那個人抽搐的尾巴包裹在一張軟皮裡,用一塊很講究的布擦洗他的臉和手臂。迪博國王已經到甲板下面去了。瓦爾·克尼爾站在附近。坎杜爾最後一次看到克尼爾的時候,他的尾巴因為新長出來,還是蒼白色的。但現在已經和其他部位的面板一樣,呈深綠色,受傷之處也完全癒合了。
克尼爾戴著紅色皮帽,對坎杜爾點點頭:“你救了那個人。”
坎杜爾搖搖頭道:“不,船長。是他救了我。”
克尼爾看著這個俯臥在甲板上的人。“有人想見他。”他朝甲板下面的斜坡走去,腳下的木材被他的體重壓得嘎吱嘎吱響。坎杜爾扶著欄杆觀察著遠處噴發的火山,黑色的濃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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