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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過架,心中懼怕,順手抄起切拷腸的刀子,刀是在夜市買的三刃木,四十塊錢,很鋒利。
麻桿看見劉子光手裡有刀,下意識退了一步,扭頭喊道:“虎哥,這小子動傢伙了。”
虎哥很納悶,這個世界怎麼了?鄉下包工頭敢不給他面子,現在連烤腸小販都敢對自己掏刀子了,再這樣下去,虎哥的名頭就完蛋了,不用再混了。
他拉開麻桿,迎了上去,端詳著劉子光,看起來是個很文弱的青年,不是道上混的,虎哥放了心,猛地掀翻了劉子光的三輪車,爐子,油鍋還有大批烤腸傾覆在地上,眼看是沒法用了,虎哥瞪起牛眼,叫著:“敢在我面前玩刀!行! 今天你要是不捅我,這個事就完不了!”說著掀起蒙特嬌的下襬,露出黑的流油的大肚皮,向劉子光逼過去。
有十年沒有人敢這樣拿刀對著自己了,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膽子大,今天這個場面一定要壓下去,把這個小販打個生活不能自理,我這算正當防衛吧,虎哥一邊想著,一邊逼近。
猛然,肚子上有涼颼颼的感覺,然後覺得有熱津津的液體流出來的,虎哥低頭看肚皮,那小販的手還停在刀柄上,再抬頭,年輕人的眼睛裡寫的全是驚恐,媽的,還真捅了,虎哥心裡想。
四周忽然變得寂靜,天空也變得明亮,開始有碩大的雨點砸在地方,摔成一灘攤水跡,“殺人啦!”不知哪個婦人尖聲地叫,劉子光腦子一片空白,慌亂中只覺得自己的另一隻手被人抓住,耳邊一句“快走。”不由自主地跟著那個拉著自己的手撒腿就跑。
雨在瞬間就變得瓢潑傾盆,密密的雨柱把天地連成一條線,劉子光失魂落魄,隱約覺得拉著自己的人是小毛,也不知道前面是什麼方向,只管拼命的往前跑,腦子裡翻來覆去就是一句話“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劉子光被小毛拉著倉皇逃竄,大雨滂沱也看不清路,不知道什麼時候兩人失散了,劉子光朝著印象中家的方向狂奔,卻沒有發現周圍的景物變得越來越陌生,他累得跑不動路,在路邊的屋簷下站住避雨。
生意,三輪車,有病在身的父母,拆遷,新房子,女朋友…。。這些事物轉瞬之間變得那麼遙遠,不知道人死了嗎,不死也是重傷吧,幾年牢獄之災是躲不過去了,人要是死了,自己就得償命,中午從家出來的時候一切還是那麼平靜,現在就變得這麼不堪,這麼無法收拾。雨很大,老爹可能已經去給自己送雨衣了和苫布了吧,可能已經聽說自己殺人的事了吧,這讓他們怎麼承受,怎麼接受,劉子光的眼淚默默地滑出,和雨水混雜在一起。他低頭看自己的手,手上的血跡早被暴雨沖刷的乾淨,可自己還分明感覺到手上全是刺眼的鮮紅,他痛苦的用背一次又一次地去撞後面的牆。
轟隆一聲,牆壁忽然坍塌出一個牆洞,劉子光摔進了背後的房子裡,房子裡漏雨,滿地的泥水橫流,他全身精溼,還混雜著稀泥,驚魂未定,這一帶哪來的這麼年久失修的房子啊,居然能撞塌,再仔細看屋子裡 他更加驚訝!
房子殘櫞斷瓦,房粱燒得焦黑,大雨從屋頂的爛瓦和茅草裡滲透進來,形成區域性地區的小雨,更可怕的是,屋子裡圍坐著的一幫男人,此刻正回頭冷冷的看著他們倆。
男人們都著精壯的上身,有的頭髮剃的精光,有的留著道士一樣的發纂,還有的披散著長髮,唯一相同的是冷漠陰狠的眼神和身旁慘白色的刀鋒。
劉子光驚恐萬分,嚇得扭頭就往牆洞外面鑽,想順原路逃之夭夭,一把長刀攔在了面前,拿刀的是一個平頭青年,刀把子上纏著骯髒的麻布,筆直的刀身,銳角的刀鋒,閃著詭異的光。
“朋友,來了就坐下避了雨再走吧。”平頭青年猙獰地笑。
“不,不了,我們還,還有事,”劉子光有點結巴,想從平頭青年的長刀一側繞過去。
人群中有人說話,“看這人體格尚可,不如填補這次的空缺了,一路上死了這麼多人,廠主定要責罰我等了。”另一中年人面色平靜如水,點了一下頭,說話那人便對平頭青年大喝“拿下!”
“諾!”平頭青年反轉長刀,刀柄砸在劉子光的腦袋上,劉子光來不及反應,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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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鐵廠(1)
劉子光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輛轟隆隆行進著的大車裡了,只能平躺著,身子下面是木板,上面也是木板,好象車廂分成很多層,動動手腳,手還能動,腳被什麼東西鎖住了,憑感覺好象是固定在車廂上的鐵環,上面一層的木板距離他的臉很近,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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