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2/4 頁)
水滴到的貓,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
他……被吻了?
被一個男人?
被張文健?
“對不起。”文健鬆開制住他的一雙大手,後退一步,剋制自己想要逃走的衝動。但是他的所有注意力仍然在那張被自己吻的泛紅水亮的唇瓣上,移不開眼睛。剛才那麼近的貼著,像是一小塊果凍,甜絲絲的怎麼也搶不過來。他從沒有這樣的感覺,看著這傢伙笨手笨腳的不嫌煩只是好笑,只是剛剛認識卻能把他帶進自己家合住。
他很喜歡他滿臉精明的對著洗衣機轉悠,也很喜歡他一臉苦惱的去舔手指上沾到的番茄醬,他喜歡看他耀武揚威的舉著手機拍下做好的第一頓飯,也喜歡他一臉穩重認真的搬著一臺筆記本坐到陽臺上,坐到他的身邊,雙手極快的做賬,直到天光暗下來,直到風有點冷了,催他一直一直的看著文健無聲的催促他放飯:
“今天你做飯。”
他甚至已經習慣養著一大一小兩隻寵物,連貓都要帶出去遛一遛。他們一起走在晨霧裡,他會揉著沒睡醒的眼把豹爺放在大金的背上,但是豹爺從來都不願意老老實實的趴著,而是經常踩一下大金的頭當跳板,氣定神閒的走在大金的前面,愜意的擺著尾巴。
有的時候他單手騎著腳踏車被不滿的允超邁著腿超過,堵著氣不和他說話,他會加速趕上他然後笑著說:“你慢點,會吃不消的。”
“為什麼晨練你騎車我跑步?!”允超的一雙眼睛瞪得有點大,喘著氣吼一句也是累,之後就閉上嘴不再理他。
不是的……
他的生活裡已經多了一個人。
而他……
想說的不是對不起。
“允超。”文健上前一步,把男人摟在懷裡,他比他高半個頭,正好可以讓他靠在他的肩膀那裡,懷裡的人僵硬著,讓他一時後悔,又不肯放開,“我……”
允超點了點他的後背。
文健洩氣般的撒手:“你……”
允超扯著他的領子把他拉下來:“沒看出來你這樣的吞吞吐吐。”
他遞上自己的唇,還帶著剛才沒有涼掉的溫度,繼續升溫。
一個月……竟然這麼快。
文健覺得自己是真的瘋了,像是破了裂痕的金屬,光芒從那裡擠進來,然後龜裂碎開,一丁點的沫都不剩。他覺得這種感覺很陌生,他想要圈著這個人把他留著,就這樣供他看,每一秒都想看著,想看著就能夠著,想親吻就能得逞。他無時無刻不覺得這已經是自己的一部分,別人要是想動,都會讓他小心翼翼神經兮兮。
他墜落的毫無道理,或者是允超真的長得太好,或者是他的一舉一動都被設計的那樣精巧,剛剛好就是心缺的形狀。他不像女人沒有溫軟的香氣沒有柔若無骨的手,他是個真正的男人,平坦的胸膛裡裝著一顆健壯跳動的心臟,修長的手很大隻比自己小一點但是很好看,他甚至會穿著白色背心和平角褲在家裡走來走去到冰箱裡掏牛奶喝。一起看籃球的時候會在電視機前打起來就因為支援的不是同一隊,但是又會互相掐著掐著就舉起啤酒互相碰一碰然後一仰脖子一飲而盡。
他是他的兄弟嗎?
那他為什麼會在看到他穿的太少的時候一個毛栗子敲上去,喘著的粗氣把自己都嚇到,他以為自己的心跳會把自己底氣不足的教訓蓋過去但是沒有,他聽到他自己說:“多穿點,不怕感冒呀你。”但是他的手卻想把他剝乾淨。
他為什麼會側著頭拿著雜誌在夕陽下看著金色的光將他認真的眉眼都包裹起來,將他的手指投下濃重漸淡的影子,將他的一雙眼睛上的睫毛清清楚楚的點亮,他只覺得自己再也看不進去一個字,就算那是他最愛的時政評論,他最愛的作家專欄。
他為什麼會後來開始逐漸覺得另一支球隊也不錯,覺得啤酒沒有想象中的難喝,他一貫是不習慣這種過於親密的知己關係,他一貫是不開啟心門,他受的所有教育告訴他,他不能輕易的相信任何人,他不能輕易的交心。但也許是他從那個家裡出來了,讓他迫不及待的放下這種沉重的警戒,讓他開始伸手去抓一些自己想要的東西。
他像是小孩一樣的爭強好勝,像是女人一樣的遲疑不定。
他變得不再是自己。
動搖讓他不斷的麻木自己:“不要緊,只不過是友情。”
現在他可以告訴自己。
張文健。
你愛了,這是愛。
真奇怪……原來這才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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