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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突然,槍聲從身後叭咕叭咕地響起來,魏強他們的腳步,也就跑得更緊了。
魏強帶領人們跑了一陣子,槍聲逐漸甩在了大後面。保定車站上向外照射的電燈,賊亮賊亮的,越來越清楚了。從緊北面開來的火車,嘁咔嘁咔地響著。
“撇開電燈,偏南點走,過了金線河,照直奔五里鋪。”魏強把要走的路線,告訴給尖兵李東山和劉太生。
眼前,展現出一條不寬的結了冰的小河,人們怕滑倒,便手拉手地蹅了過去。靠近鐵路了,停在車站上的火車噝噝的放氣聲,傳送過來,人們的神經隨著也就更加緊張了。
“幾點鐘?”魏強問他身後一個帶著手錶的幹部。
“一點四十五。”
魏強從時間上知道,停在車站上的這趟列車,是去鄭州的三十七次快車,再有十七分鐘,就從保定開出了。“同志們!緊走幾步,鐵橋跟底下等它。”他把話傳向後面,就又緊走起來。
五里鋪村北,架在府河上的鐵橋出現了。高大的橋洞,像沒有關閉的城門。
嘁咔嘁咔的聲音越來越大了,鐵橋兩頭炮樓上放哨的敵人的咳嗽聲,也被這嘁咔嘁咔的響動壓了下去。在鐵橋被火車軋的嘎啦嘎啦山響的時候,男女幹部在魏強他們三人的掩護下,一個緊跟一個地沿著河邊,貓腰鑽過橋洞外的鐵蒺藜網,穿過橋洞,勝利地過了鐵路。
魏強順著橋洞,望著這群回冀中開闢工作的人們的背影,心裡有些說不出的羨慕。他一直等人們的影兒消逝在冀中平原上,才喘了一口氣,順手把駁殼槍插在皮套裡。二
趙慶田、賈正在石莊村北和江城的佐藤特別工作隊碰上,能張嘴冒充起滿城山坂特別工作隊,是魏強事先佈置的。要這樣做的目的,就是在和敵人遭遇上以後,對敵人來個暫時的麻痺,以爭取時間,讓非戰鬥人員迅速撤下去。這個措施真的生了效。
當敵人聽到是山坂特別工作隊時,有六七個便衣特務一點都不顧忌地站起來就朝前走。領先的一個搖晃著腦袋,尖聲尖氣地邊走邊問:“山坂特別工作隊,知道今天午夜會哨的口令是什麼?”
“口令?”賈正的槍口瞄準了他,見他越走越近,說了句:“是這個!”一勾扳機,叭咕一聲,領先的敵人被撂倒;趙慶田也叭咕一聲,也撂倒了一個,接著又甩出一顆手榴彈,轟地爆炸了。他藉著手榴彈爆炸的濃煙,三跳兩蹦的竄到了敵人屁股後面。
在趙慶田甩手榴彈的時候,賈正和一個便衣特務,同時搶佔了一個大糞堆。要不是各佔一邊,中間讓糞堆擋住,他倆近得就會對了臉。這時,誰都要設法隱蔽自己,待機消滅對方。敵人從糞堆的左方,偷偷地把支三八步槍伸過來。槍身長,亮不開,貼著賈正的後背就乓的開了槍。趁敵人退彈殼的一剎那,賈正一舉馬步槍,說了聲:“找你五大伯去吧!”就把敵人打死了。
道溝裡有兩個鬼子,一個探著半截身子,在晃動著軍刀;另一個露出頭來,哇啦哇啦地怪叫。賈正把槍瞄向拿軍刀的鬼子,沒容他晃動幾下,就用一顆子彈敲碎了他的頭骨。敵人亂了營。一切火器都朝賈正蓋過來。猛烈的火力壓得賈正連頭也不敢抬。
竄到敵人背後去的趙慶田,伏在一個坡坎上,正舉起槍來尋找目標。道溝裡一個指手劃腳的鬼子,正好進入他步槍標尺的缺口,趙慶田知道擒賊要擒王,作戰先打指揮官,一勾扳機,打了他個狗吃屎。
“咳呀,永山副隊長也陣亡了。”一個敵人嚇得嚷叫開了。“是讓背後的八路打死的。”又一個在打著嘟嚕地叫喊。敵人開始騷動、慌亂、驚恐起來。正面抗擊敵人的賈正就在這個當兒,一下滾離開敵人的火網,竄進了石莊村。賈正在石莊村口的一座高門樓下停下來。“怎麼辦?”他倚著門框想。“回五侯村南的集合點,這個當然可以,小隊長和回冀中的幹部們又怎麼樣了?是不是受到了損失?即使沒有受到損失,剩下三個人,又怎樣完成護送的任務?還有,趙慶田這個傢伙是長是短?……”一連串的事兒,都湧到他的腦子裡。他聽聽村北,剛才槍炮齊鳴,現在卻變得分外沉寂。他探頭望望移到西南方的月亮,知道已經過了半夜。“走,找小隊長去。”賈正下定了決心。“反正他離不開五里鋪的大鐵橋。”把槍彈輕輕地推上了膛,保險機不關,用胳肢窩一夾,貼著牆根,悄悄地向東走去。
剛走到村東的場上,一大溜攙著、架著、揹著、抬著人的人群,正從西北順著去江城的東南大道,哼啊咳地、罵罵咧咧地走了過來。“王八旦們,怎麼又在這兒碰上啦?”賈正一見是剛才交過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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