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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下兩手;軟的行不通,他還會跟咱動硬的!”
果然,沒出劉文彬的所料,敵人新的伎倆搬來了。
一天,侍候他倆的小孩突然肚子疼得滿地打起滾來。看樣子,一時不治就有死的危險。只要你仔細地再看看,他是乾打雷,不下雨,嚷叫得挺歡,眼圈都不紅,額頭上連個汗星都沒有。就在這時,一個高個子便衣特務跑來,嘴裡咕喊:“都出發啦!都出發啦!瞧,就剩我這一個人,可怎麼著?”話是自言自語,意思又像是說給劉文彬、汪霞他倆聽。末後,還是他把小孩子背出了劉文彬他倆住的那個小院子。
院裡,從此再沒有來過一個生人。
天剛黃昏,那個高個子特務,心裡像有什麼大事似的,急衝衝地走進劉文彬的住屋,駁殼槍朝腰間一插,二話沒說,拉著劉文彬拽著汪霞就朝外走。他的這種突然的舉動,當時真把汪霞弄懵了。一向冷靜的劉文彬,對突來的情況更冷靜更沉著。他存有戒心地將手一甩,劈口問了句:“你想要幹什麼?”“幹什麼?這哪有工夫說!你們就放心跟我走算啦!”特務真像擔心害怕的樣子,伸頭朝院裡望了望:沒有一個人,只有昏黃慘淡的電燈光照著小院。他扭過頭來急切地小聲說著,伸手又去拉劉文彬。
“你慢著!”劉文彬將手一擺,用森嚴的兩隻眼睛逼射著對方貧血的臉:“跟你上哪去?幹什麼去?”
“上哪去?上你們的根據地!逃跑!”心懷鬼胎的特務,卻強挺腰板地回答。
特務的話,恰巧打中汪霞的心絃。她認為這是打著燈籠也難找的“好事”,沒容得讓這“好事”在腦子轉兩個彎,就插言來問:“你帶我倆走?行嗎?”
“行不行,趁天黑,松田他們出發討伐沒回的當兒,咱碰碰看!為了抗日,我豁出腦袋來也領你倆走,咱從後門溜!”意外的人帶來的意外情況,逼使劉文彬的腦子像開鍋水似地亂翻騰。他用銳敏的眼睛審察著對方,總覺對方的言語和神態裡,像有種陰險、詭詐的東西潛藏著。由對方又聯想到白天侍候他倆的那個突患肚疼病的小孩的表情,更使他對這個自頂危險,準備領他倆逃走的特務產生了懷疑。敵人玩弄什麼詭計?他的兩隻閃閃有光的眼睛在急遽地轉動著。稍留神,汪霞也看出劉文彬的遲疑表情。“怎麼?他……”她冷靜地從另一個角度一想,心頭不由得一哆嗦。“事不宜遲,馬上行動!我這都是為你們,你們可有什麼含糊的?”特務眉毛一揚,顯得有些焦急,原來的低聲細語,不自覺地提高了好幾度。但他立刻意識到了自己的破綻,馬上又低降下來:“快,我不是甘願混這種漢奸差事的人,真願意和你們一道去走光明大道!”
“要走光明大道那可以,我們歡迎!”劉文彬的眼瞟見特務腰間斜插的駁殼槍,試探真假的辦法立刻想了出來。“怎麼能證明你棄暗投明,真心抗日呢?要表明這點,你把你那駁殼槍給我!你領道,我掩護,說走就走!”
真是真,假是假,特務不論裝扮得多麼像樣,到底經不住在節骨眼上來試驗。他見劉文彬張嘴要他的手槍,立刻擺手,結結巴巴地表示不同意:“那那那,那可不行,這這這,這槍還是我拿著好!萬一……”
僅幾句話,敵人的整套詭計就讓眼裡不下沙子的劉文彬識破了。他恨透了這個特務,滿肚子氣火一下子竄到了嘴頭上:“是啊,你這種人是不肯把槍交給我的!萬一我把你處死了,又怎能去主人面前領賞呢?”
“劉劉劉,劉區委,你別在槍上誤會,我我我,我完全出於一片好心,也都是為了你們……”
“你為了我們,為我們挽了個圈套是不是?你們覺得如意算盤打得蠻不錯,讓我們在心急如火的時候,冒冒失失地跟你走出去,等和我們的人接上了頭,你們後面跟上來的人,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地來個一網打盡,是吧?瞎了你們的狗眼!滾你們的蛋吧!”
劉文彬像手指捅窗戶紙,幾句話就把敵人的詭計捅破了,亮了白。當時弄得假投誠的特務非常尷尬,他灰溜溜地再不想呆下去了,忙遮掩地說:“有話好商量,幹什麼發火?不信服我拉倒……”像個夾尾巴的狗,畏畏縮縮、慌慌張張地溜逃了。
汪霞悟過味來,心裡挺後怕。她暗暗地責備自己:“為什麼和敵人打交道,這麼天真?這麼沒有見識?”
“對敵人可不能像對同志那樣相信。你今天老實得差一點在敵人面前喪失了警惕!這可真危險。”一場短兵接火獲勝的劉文彬,用事實教育著汪霞。
劉文彬看問題的深遠,使得汪霞打心眼裡佩服。在她說,今天又算上了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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