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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那麼，我們到底算是什麼樣的食客呢？

充其量只能說，是一對關係曖昧的男女罷了。

進得西餐廳，我們要了一個卡位，就是那種靠背豎得高高，遮擋住別人視線，營造一個既開放又半私密空間的靠背椅，一張長方形茶几橫在中間。在窄小的地方隔出小空間顯然是給情侶們磨嘴皮用的。其實看那座位的設計就很曖昧，偏偏許多小情人就喜歡那種格局！

我知道我不是來陪倚婷曖昧來的，我只是業務上與她有些往來罷了。但是，在這種場合下，我總不能對倚婷說：“我們不坐這種位置，我們坐大廳吧。”我要真這樣說了，倚婷必然對我有所反感，萬一她惱羞成怒，說我扮什麼清高呀？我倚婷很失禮你嗎？既然這樣怕別人看見和說閒話，你就別來找我就是了！

真要把事情弄到那個地步，實在是沒有意思了。所以，我即使有些避忌，我也不敢太過表露出來。

倚婷顯然沒有我想得那麼多，那麼遠。她把右手的食指移到了嘴角下方，輕輕地咬著來看菜譜。她的每一個動作都對今天與我單獨下館子表現出強烈的興奮與忘乎所以。有那麼的一陣子，她的嘴唇往上翹起，臉部呈現出一絲詭異的笑。

她的笑容並不是純粹地發自內心，裡面還摻雜著一絲的衝動後的醒悟。“你……回去後是可以報銷的吧？”

我不禁為倚婷對我的關切所感動。她不象別的女孩兒，有個男性請客，就不管不顧地狂點菜。她在體諒著我的能力，免得我勉為其難。其實，也只有她心裡有你，才會如此識大體顧面子的心思縝密。

“放心吧，我現在是為公司辦事，是可以報銷的……”

見我這樣子說，倚婷翻開選單點了幾樣餐點和特色菜，數量夠我們兩個吃便不點了。

這顯然是倚婷在小心地體諒我的緣故。我笑著說：“你還是那麼細心地體諒著我啊！雖然說今天這餐我的確可以報銷，但我想點的你都幫我點了，夠吃就行了，不一定非要多點才有面子的。”

我這樣子一說，倚婷的心裡感到很美，表情上流露出一種彼此能夠意會的愉悅。畢竟，我們都是農民的子女，深刻體會得到須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的真實含義。能夠不浪費就儘量不浪費。這不是我們摳，而是我們的本質問題。

“好了，菜就不點了。那酒呢？難得和你在一起，喝點兒紅酒吧？不影響工作的。”倚婷微微地笑著徵求我的意見問，目光淡然中飽含著期待。

“那就來瓶長城乾紅？”

倚婷笑著點頭表示同意。

西餐廳裡裝修得很昏暗，整個色彩基調都是以藍黑為主。雖然每個卡座位都有垂吊下來的筒燈照射著，但仍然容易引人昏昏欲睡。

在服務員上菜之前，倚婷沒說什麼話，而是愣愣地看著我。這場面讓我心亂如麻又忐忑不安。

其實，我也不知道應該說句什麼，就讓此時無聲勝有聲吧。

那個中午餐足足吃了兩個多鐘頭。直到工商局夠時間上班了，我們才結財離開西餐廳。

到得工商局後，已經有很多人在排隊等辦事了。

倚婷果然是熟人好辦事。大概她所在的房地產公司平日裡與工商局的人關係處得不錯。倚婷把我的資料直接拿進局裡的辦公室裡去，根本就不在辦事大廳外辦理。

我坐在辦證大廳的休息椅上才呆坐了一會兒，倚婷就一本正經地從辦公室的走廊裡走了出來，也沒和我說句什麼，只打了個眼色，我們便一同走出了工商局。

到得工商局門口，倚婷才把辦妥的手續資料遞給我，我就搶先說：“倚婷，謝謝你！本來，我還應該請你喝點什麼的。但這是我第一次出來辦事，我是不是應該早點回公司報個喜什麼的？”

倚婷不傻，既聽出我不想和她過多地牽扯不清，也體諒我應儘快回單位表表功，於是莞爾一笑，說：“明白，我明白的。你回去吧。下次有需要幫忙的事，不必透過唐嫣昕找我，你自己直接打電話給我就行了。”

“哦，那我……先回去了？”

“去吧去吧。有事電話聯絡。”

我於是向公共汽車站走去，在看不見倚婷的身影時，我立即給唐嫣昕打了個電話，告訴她事我已經辦妥了，這會兒正去菜市場買菜呢。

唐嫣昕心有靈犀地說了聲“好的”就把電話結束通話了。

我剛與倚婷分開，就馬上和唐嫣昕聯絡，並暗示她我到菜市場去，無非是告訴她，下班後我們在出租屋裡好好慶賀一番。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