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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顯然沒有明白我這句話的意思,高興地笑著說:“豈敢豈敢,我也不過略盡一下一個醫生救死扶傷的責任罷了。對了,那個叫林原的小夥子現在怎麼樣了?”
“其實我們這次來的目的是希望貴院提供當時孟娜住院其間的診斷記錄,這是我的介紹信。”我不想繼續談論有關林原的話題而讓鬱蘭再度沉浸到悲傷的回憶之中,於是趕緊把話轉入正題,並遞上了來醫院之前回警局所開的介紹信。
劉大夫接過介紹信看了看,面帶為難之色地說:“這個,恐怕有點不太好辦。”
“哦,不知道有什麼讓你為難的地方?”
“因為是在臨床上首次發現這樣的疾病,當時的診斷資料我們早已全部保送衛生部了,醫院裡只有文字資料的影印件,有關病人的細胞變化和臟器衰老過程的各種醫學影像圖片我們並沒有保留下來。”
“原來是這樣,那這些文字資料的影印件是不是方便借閱一下呢?”
“這個沒問題,你們在這裡稍等片刻,我馬上去影印一份給你們拿來。”說罷他便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劉大夫走後,我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角落邊的書架旁開始漫不經心地翻起書來。其實那些書到底寫什麼,我根本就不知道。翻書僅僅是一個動作而已,之所以這麼做的原因全在於依舊坐在會客沙發上的鬱蘭。
劉大夫一走,立時就讓我們陷入了一種冷場,而我也不知該和她說些什麼,坐在她的身邊讓我感到很不自在。正是為了避免這種尷尬的處境,所以我才索性走到書架邊裝作看書,而其實我的注意力始終停留在鬱蘭的身上。
良久,倒是鬱蘭首先打破了這種彆扭的沉寂,“陳隊長,剛才謝謝你。”
“謝我?”我將手上的書放回了書架,看著她納悶地問道。就在我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時,我才發現原來自己是如此希望能這樣看著她,恨不得就此將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但是她那種高貴的氣質和通人心意的眼神總讓我不敢從正面去注視她。
顯然,她已經從我的眼神裡看出了我此刻心中所想的一切,就在我們的目光在空中對撞的一剎那,她立即靦腆地低下了頭,然後說道:“我知道你為什麼剛才沒有正面回答劉大夫的問題,謝謝你,你是個細心的人。”
對於她的這番讚賞讓我有些受寵若驚,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接下去,吞吞吐吐了半天,才說了一句:“其實也沒什麼好謝的,幹我們這行的,經常碰到這種場面,時間久了,也就習慣於站在家屬的角度去考慮問題了。”
鬱蘭抬起頭來對我友好地笑了笑,接著突然長長嘆了一口氣,又一次把頭埋了下去,然後說:“唉,要是林原也能有你一半的這種細心就好了。”
這句話一出口,就又一次讓我和她陷入了沉默之中。我一時不知所措,我想再次去翻書,可目光又捨不得從她那迷人的容顏上離開。短短的幾秒鐘內,在我的大腦裡瞬時閃過了無數個與她繼續交談下去的話題,但又在瞬間被我自己否定掉。一個聲音時刻在我的心底提醒著我自己,眼前這個迷人的女子,是我已故同事的未婚妻。最後,我想到了“鏡湖山莊”那名保安所提起的鬱蘭與那個女幽靈曾經有過接觸的事,這確實是個很好的繼續交談下去的話題。於是我對她說道:“對了鬱蘭,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
鬱蘭再次抬起頭,臉上依舊展露著微笑,“什麼事,你問吧。”
“就是有關……”話到了嘴邊,突然又不知該如何說下去。
“有關什麼?”鬱蘭笑著問道。
“就是有關……”這次還沒有來得及說下去,劉大夫已經推門進來了。
“所有的文字資料影印件都在這裡,陳警官,就麻煩您給我打個收條。”
我楞了一楞,接著從上衣口袋中掏出鋼筆給他寫收條。
劉大夫仔細看了我打的收條之後,將手中那一包被裝得鼓鼓囊囊的檔案帶遞到了我的手中,寒暄著說:“希望這些東西對你們有幫助。”
“那是當然。”我和他握了握手,又客套了幾句,和鬱蘭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走出醫院後,我將檔案袋遞給了鬱蘭,對她說:“我還有些事要去‘鏡湖山莊’一趟,這些資料就麻煩你給李默然送去吧。如果有什麼新的發現,第一時間通知我。”
鬱蘭接過了檔案袋,小心地將她抱在懷中,笑著說:“放心吧,有訊息我一定第一時間給你電話。”
我笑了笑,四下張望了一下,對她說道:“要不,我開車送你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