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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革命的,願走就走,不願走的也不要告訴中央!”王建安首先響應,接著大家都表示贊成,笑容又回到每個人的臉上。經過秘密串連,願走的人越來越多。到第三天時,有兩個營職幹部、二十多個團職幹部、六個師職幹部、五個軍職幹部願意走。當時他們決定不帶張國燾、何畏、周純全,嫌這些人吃不得苦,都要騎馬。許世友計劃準備步行七天七夜,透過陝北,到達四川漢中靠巴山會合劉子才再說。一切計劃、路線圖都是許世友製作的,還有給毛主席的信都在許世友身上,準備4月4日夜10時出發。 誰知在這關鍵時刻,王建安醒悟了,他意識到這是對不起黨中央、叛變革命的行為,於是正式報告了紅軍大學保衛處處長。毛澤東得知此事,下令將密謀逃跑的人全部抓起來。抓許世友時,他正躺在床上閉目養神。八名經過嚴格訓練、膀大腰圓的警衛戰士,面對許世友施展的拳腳,頗費周折才制服了他。許世友先是雙手被扣,繼而被綁。“娘日的,你們對同志搞突然襲擊,你們是強盜!你們是土匪!我許世友不死,總有報仇申冤的一天!”許世友破口大罵,於是,手絹等物又堵住了他惟一能伸展動怒的嘴。 算起來,這是許世友一生中的第三次被捕入獄。第一次是在吳佩孚部隊時,他一腳踢死了一個為非作歹的老兵痞,被關進北洋軍閥的鐵窗;第二次是在國民革命軍中,連裡的兩名班長搶劫民財,因管理不善受株連而被關進國民政府的監獄;這一次是以“組織反革命集團”罪,被關進了共產黨的監獄。被五花大綁的許世友,因捆綁太緊,喘口大氣都難,他越想越不是滋味:“二十多年的軍旅生涯,從和尚到戰士,從戰士到軍長,從大別山打到大巴山,又打到陝北,打了多少大仗、惡仗,打死了多少敵人?直到當軍長,還是身先士卒……對於張國燾我壓根都看不順眼,作為下級執行者不能很好抵制,自己有一定責任,但把四方面軍的廣大指戰員都劃在張國燾同一條線上,實在是天大的冤枉!” 許世友剛出事,他的妻子(第二任)就託人帶信提出離婚。許世友又難過又絕望:“你不要我,我還看不上你哩!離就離!” 許世友痛心疾首地哭了,同志們的誤解,戰友的背叛,加上老婆的離婚,難道世界上還有比這更痛苦的嗎?許世友心涼了,他把這一切都記到了毛澤東的賬上——是毛澤東逼的。 審訊期間,對這些人的處理上,有人認為槍斃算了,以免後患。還有些人則趁機跑出來煽風點火,企圖把事鬧大。毛澤東認為,許世友的問題決非是他個人的問題,我們有些同志也不起好作用,把事情做絕了,硬是把人家逼上梁山,對許世友的處理,要掌握政策、擺平關係。於是,毛澤東力排眾議,在那份關於“槍斃許世友”的報告上,斷然行使了否決權。 6月6日上午,最高法院特別軍事法庭公審許世友等人拖槍逃跑一案。根據毛澤東的意見,法庭認定他過去對革命有過功勞,決定從輕判決。判處許世友一年半徒刑,其餘分別判一年、八個月徒刑不等。 判決之後,毛澤東看望了每一個人。對許世友,毛澤東先是託人給他捎去一條“哈德門”香菸,又叫徐向前“去看看許世友等人,做點工作”。 一天,值班員向許世友打招呼說:“毛主席看你來了,請你跟我們走一趟。”“我不見!”許世友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說話間,毛澤東已經低頭進了石屋,立在許世友面前,道:“許師長,讓您吃皮肉之苦啦。我代表黨中央,向您和四方面軍被抓的全體幹部賠禮道歉!”站著的毛澤東,接著脫下八角帽,向坐在石炕上的許世友連鞠三個躬。   電子書 分享網站
許世友小傳(3)
坐在石炕上的許世友,此時並無感恩之狀,不說一句話。毛澤東低頭抽菸,在吞雲吐霧中講了許多道理,說明張國燾的錯誤與紅四方面軍的區別等等。毛澤東見一時難以說服他,便婉轉地結束了第一次談話。 過了一段時間,毛澤東又與許世友進行了第二次長談。毛澤東坐在炕上,拉著許世友的手說:“世友同志,你打了很多仗,吃了很多苦,夠辛苦的了!我對你表示敬意!” 許世友頓覺心頭一熱。 毛澤東接著說:“紅四方面軍的幹部,都是黨的幹部、黨的寶貝,不是他張國燾的幹部,張國燾是黨中央派到四方面軍去的,他的錯誤應該由他自己負責,與你們這些同志沒關係。張國燾就是張國燾,你許世友就是許世友,怎麼會是一個人呢?” 毛澤東的一席話,使許世友深受感動,羞愧難當,掉下熱淚來。 毛澤東趁熱打鐵並把一杯水放在許世友面前,說:“許師長,按照我們湖南人的話,咱們是不打不成交。你的出身我瞭解,你的性格我喜歡。常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