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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待他思考,便見那人溫柔的抱住他,抱的很緊,有什麼熱熱的東西似乎要燙傷他的肌膚,然後冷光在他眼前一閃而過,他呆呆的低下頭,看著胸前扎著的匕首,有血不停地向外冒,他那人伏在他身上貪婪的喝著,眼中亮的嚇人,有種極致的歡喜,極致的悲痛,還有無窮無盡將他深陷的絕望。
但是奇異的,賈瑚卻感覺不到疼,只是靜靜地出著神。一瞬間賈瑚似乎覺得自己想了很多,又似乎甚麼也沒有,只看得見眼前的人。然後奇異的,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然後他靜靜的笑開了,很是愉悅。
猛地睜開眼賈瑚只見眼前一道紅光,順著光束看過去,望著手上的扳指,捂上胸口,若有所思,呆呆的看著青雲饒松的帳子,一直到了天明。耳邊總是回想著那一僧一道的話。
話說那日,那一僧一道為賈寶玉王熙鳳看完病後,賈瑚便出言相留,把兩人請到了偏廳。
那道士只笑吟吟的看這著他,說道:“一別數年,施主風采更勝往昔,看來著實過得不錯。”
賈瑚施了一禮,說道:“承大師吉言,但學生駑鈍,仍有不解之處,望大師不吝賜教。”
那和尚瞧了他半響,才嘆道:“施主原是一個極有主見之人,如今怎會反入了魔障?”
賈瑚聞言怔了怔,說道:“原是有所求,就就必有所憂。我之所求本也就是那極不易得之物,故心中也很是忐忑。”
“施主所求是何物?”那道士含笑問道。
賈瑚猶豫了一下,說道:“情!”
那和尚又問:“何為情?”
賈瑚苦笑著搖搖頭,回道:“我原也是不清楚的。”
那和尚笑道:“妙極妙極。”
賈瑚詫異的問道:“這有何妙?”
那和尚和道士相視一笑,道士說道:“何為情?就是那將發未發之時,才能成為情。模模糊糊之間,說不清道不明,才自有那等美妙的滋味。說是說明了,講清了,反倒失了它的緣法。而情是兩人之事,也是兩人交融的因,若因不同,便也解不出果。因不重若相同,也是無果。故我二人言,妙極!”
賈瑚聽罷,微楞,低頭沉吟,然後挽唇,嶄綻然如春回大地,極是動人,眼中閃過釋然和了悟。
那和尚和道士更是欣喜,大笑出聲,說道:“施主慧根,將來必有所報。”言罷竟是縮地成寸,轉眼間便沒了蹤跡。
賈瑚輕嘆一聲,望著搖曳不定的燭火,眼神愈發的明亮。他果斷地站起身,走至書桌前,研磨提筆,在青松紙箋上,並排寫了兩個大大的字,得與失。然後盯著這兩個字許久,驀然大笑起來。
門口有值夜的小廝,貼著門問道:“大爺可是有事?”
賈瑚只道:“你自去睡你的,不用理會我。”然後又將這張紙箋珍而重之的夾在一本論語裡。然後坐在書桌後的椅子上,指著下顎,悄然的笑出了聲。
“公主殿下,常言道,花無百日紅,這這花期也不過是短短几年,若是如此虛度過去,豈不是可惜?”賈探春笑語盈盈的說著,眼眸中卻是若隱若現這不一樣的光彩,有著深深隱藏的陰狠。
昭華微微一笑,渾身散發著高貴柔和的氣質,語調不輕也不重,“婕美人,說的是,想來也是深知養花之道的,倒是令我著實驚訝一番。”
賈探春頓了頓說道:“怎敢與公主相比,我也不過是班門弄斧而已。但是理卻是不變的。”
昭華說道:“這個理字,婕美人似乎是說的很玄妙呢。”
賈探春笑道:“哪裡有什麼玄妙,不過是情勢所逼罷了。”
“情勢所逼?”昭華搖搖頭,“自古就是這兩個字,最最傷人心,要人命,奪人勢,也不失為一個好藉口。”
賈探春聞言,怔了怔抿緊嘴唇,沒了聲響。
昭華伸手攬住寬大的衣袖,端起桌子上的茶壺,倒滿茶杯,推到賈探春身前。低著頭說道:“我向來愛茶道,而茶道講究的卻是一個靜,謀而後動,靜待時機,以不變應萬變,方是一番道理,婕美人以為呢?〃
“那公主殿下就不願意多個助力了?”賈探春盯著她問道。
昭華淡然說道:“本宮只求能安穩的生活,助力?那種東西可不廉價?”
賈探春猛地站起身,強笑道:“如此,那是我打擾公主殿下了,告辭。”
昭華含笑道:“不送,慢走。”
賈探春出了大殿,侍書忙迎上來,低聲問道:“主子……”
賈探春猛地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