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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種時候，&rdo;賀涵之打斷他道，&ldo;別用於不公這種撒嬌字眼。&rdo;李青：&ldo;……&rdo;賀涵之靠在桌邊，嘖嘖道：&ldo;理麼，就這樣廂情願。&rdo;李青低聲道：&ldo;理。&rdo;&ldo;哈哈。&rdo;想不到他還真答了，賀涵之樂出了聲。李青臉上黑，轉過頭不說話。賀涵之笑夠了，淡淡道：&ldo;若不讓留呢，待如何。&rdo;李青：&ldo;不知。&rdo;&ldo;呵，&rdo;賀涵之道，&ldo;之前怎沒看出這般重視意見。&rdo;李青靜了片刻，正色道：&ldo;賀秋，是入世之契，本該守得百年榮華，可是……&rdo;&ldo;入世之契。&rdo;賀涵之側過臉，看了看桌上閃爍油燈，目光陰晴不明。他看著看著，冷笑聲。&ldo;大可放心，不會攔。&rdo;李青：&ldo;嗯？&rdo;賀涵之：&ldo;既然帶來此，這些事便早有準備。&rdo;李青猶豫道：&ldo;為何……&rdo;&ldo;厭了。&rdo;賀涵之目光冷，語氣更冷，&ldo;才兩年，便厭了。原以為衛青鋒諸人會不甘示弱，挑戰於，起初還興奮了些時日。誰知道這些人半點興趣也無，倒顯得無聊了。&rdo;賀涵之抱著手臂，看著李青，又道：&ldo;還有，不是自己東西，果然用著不順心。&rdo;李青：&ldo;什麼意思。&rdo;賀涵之挑眉道：&ldo;意思就是，星河比好用多了。&rdo;李青：&ldo;……&rdo;賀涵之：&ldo;又漂亮，又貴氣，又從不給臉色看，說怎麼比。&rdo;李青：&ldo;……&rdo;他靜默片刻，低聲道：&ldo;賀秋，沒有同玩笑。&rdo;&ldo;也不曾同玩笑。&rdo;賀涵之直起身，朝門口走去，在出口處，他停了下，道：&ldo;不過，天命難違，當真要如此。&rdo;李青淡淡道：&ldo;賀秋，在看來，何為天命。&rdo;賀涵之：&ldo;嗯？&rdo;李青站在視窗，臉上平平淡淡，他靜靜道：&ldo;這世上有條道路，在行者千迴百轉之後，依舊是唯歸宿，那就是天道。而順應這條道路，於而言，便是天命。&rdo;賀涵之轉過頭，有些震驚地看著李青。半響，他輕笑聲，晃著頭離去了。……結果，小春抽泣了大半夜，第二天早上起來，倆眼睛腫成兩顆桃子，睜都睜不開。衛青鋒無言地看著戰戰兢兢陸小春，千言萬語也只凝成聲嘆息。小春張嘴，嗓子跟破鑼樣，麻麻剌剌。衛青鋒嘆氣到了最後，也無奈地笑了出來。他抬起手，在寒冷晨風之中，輕輕覆在小春頭上，揉了揉。&ldo;罷了。&rdo;罷了。隨著這一句罷了，風吹青雲，清早的第一縷光，自兩座山峰的fèng隙之中照耀而出。雖然這一步退得有些狼狽，但何處不是紅塵，何人不曾讓步。只要薄芒山還在，劍閣還在，他便總還有退路。在小春還要掙扎著開口的時候，衛青鋒按住他的肩膀，搖了搖頭，又用眼神給示意了一下身後。小春轉過身，看見院子口站著的李青。小春第一反應是把自己腫成豬臉蒙上。蒙過之後她又反應過來李青根本看不著，又把手放下了。衛青鋒提著劍，繞過小春和李青，朝山下走去。寂靜山崖上，就剩下兩個人。風吹著地上殘花起了又落，落了又起，來來回回打了好多轉，李青終於開口了。他的聲音依舊低沉緩慢，好似穿透了無數的風霜與時光，輾轉反側，歸來此地。他說：&ldo;小春，我來找你了。&rdo;就算不再是從前的我，就算永遠無法回憶起過去的事，只要這青山明月還在，你還在，那故事便還在。何為天命。【這世上有一條道路，在行者千迴百轉之後，依舊是唯一的歸宿，那就是天道。而順應這條道路，於我而言，便是天命。】小春看著面前這個巍峨高大的男人，他像神明一樣屹立山巔。不過她並沒有被這霸氣的皮囊震懾住，因為她知道，在這皮囊下，藏著的是那個蠢得不能再蠢的劍靈。其實，他們之間還有好多好多事要解決，可她不願去想，也懶得去想。何必呢。青山青水青夜月，傻人傻劍傻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