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把七十二章 文闢一道雛形,氣動八方心境(第2/3 頁)
但那兩位是什麼人物?
那可是學究天人、有自己的學說、主張,並要推行天下,被稱為一代文宗也不為過,他們講學的時候,不只單純的講述道理,還將自身感受傳遞出去,所謂言傳身教,是讓人感受,從而自己思考、領悟。
邱言雖在文道上有些成就,但論氣象遠遠比不上兩位先生,畢竟學識的積累是一方面,聲望民望又是一方面,兩位陳先生能有今日,除了學識出色外,更有天下士子的認同,也匯聚了民望,這些都不是邱言能夠比擬的。
只是,如今的情況,諸人倒不陌生,他們中的一些也曾經歷過,知道邱言這是文心成型,有了自己的道。
文心凝聚的瞬間,學識、記憶流轉,會洩露出來,輻射四周。
文心,也就是性修的道心、命修的拳意,代表的是一個人對道路方向的領悟、理解,不是輕易就能擁有的,經歷、思考、沉澱,缺一不可,而且還需一些運道,等待契機。
能夠凝聚文心之人,就算是在整個理宗書院裡,也是鳳毛麟角,每一個都有著不凡的地位。
這文心一凝,有了自己的道,日後推演、完善,就能成一學說,理宗書院的文心根源,都是兩位陳先生的主張,但個人理解的側重不同,就能帶來不同的感悟,構成新的分支,從而不斷豐富學派。
當年儒家也只是至聖先師的一家之言,後來成了正統,經歷代代先儒的理解和詮釋,越發完善,最後遍及天下四方,甚至有的學說更是另闢蹊徑,可謂包羅永珍。
時人就有“我注六經,六經注我”之說,根源就在於此。
歸根結底,一個學派能否發展壯大,綿延後世,不光學說本身要言之有物,更要後繼有人,有弟子、再傳弟子、徒子徒孫去反覆鑽研,延伸到方方面面,好像一根樹幹,分出千百樹枝,才能形成綠蔭,萬古長青。
所以,但凡有人成就文心,都會受到兩陳重視,予以重託,如那張華章就是其中之一,能執掌書院,做主事人。而他之所以看重賀書長,就是認為賀書長三年之內,定能成就自己的文心,讓理宗再添一將。
同樣,甄知佐見了邱言之後,也料定對方可成文心,才與張華章據理力爭,要將邱言迎來。
如今,在這天理閣內,張華章和甄知佐所選擇的兩人,面對面的辯論,勝負已分。
如果說邱言的言論,還不足以駁倒賀書長的話,那他成就文心的這件事,也足以證明,在識人一項上,張華章不如甄知佐。
說一千道一萬,賀書長的才名高於邱言,但邱言卻有了文心,有了獨立衍生學說的資質,對一個學派來說,這種人太過重要了。
高下立判!
是以,張華章意識到這點後,面色就有了變化,流露出些許懊惱和後悔。
賀書長面色連變,從容和淡定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木色,眼眸中流露妒忌和失落。
從小時起,他便是眾人焦點、中心,但在今日,卻成了配角、甚至是墊腳石,到了現在,居然沒人在意自己了!
連身邊的蔡櫻都臉色難看,有些下不來臺,她猶記得自己剛才才說過,賀書長很快會通透文心,成就非凡,以此來打擊邱言的氣焰,卻沒想到一轉臉,邱言卻在他們面前成就文心,前後反差,讓她的臉上頓時火辣辣的。
文心的凝聚,並未持續太長時間,待到魂中的記憶流轉,深入心中,許多從前沒能理解的疑問,自然而然的豁然開朗,身心通透。
接著,邱言長舒一口氣,甩動衣袖,整個人散發出飄渺和凝實,這兩種迥異的氣息。
見他甩動衣衫,旁人才回過神來,此時已沒有幾人還在意論道了,在他們看來,如何將這名成就了文心的學子留在書院,才是當務之急。
“知佐,你帶邱公子去明倫堂,我將這裡的事處理後,就趕過去。”張華章順勢吩咐,他作為主事人,雖對寒門有著偏見,但也知道凝了文心意味著什麼,自是大局為重,要挽回印象。
其他人倒也識趣,讓開一條路。
甄知佐臉色複雜的走上去,對邱言道:“邱兄,且隨我來。”其實他心裡清楚,邱言加入理宗書院的可能,已經微乎其微,雖然接觸的時間不長,卻足以讓他摸清邱言的性情,要是沒有先前賀書長的言論和張華章的輕視,說不定邱言還有可能入門,可現在……
文人行事,有時重一個意氣,何況邱言已經成就文心,他的這個文心,並未受到理宗影響。
就在這時,門口突然傳來幾聲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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