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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二揚著下巴說:“老子就是了。”又指著湛華道:“這個是我徒弟。”霍德恩忙拜一拜,引著兩人落到上座,唉聲嘆氣說起事情的緣由:“要說我,一直是老實本份的生意人,對著誰也笑臉相迎,哪料有一天,碰上個大白天陰雨不散,我開著車往家趕,擋雨板一左一右擦著水花,就在即要到家時,忽瞧著前面鐵軌上有個人轉著圈子亂跑,他也不怕被雨淋,不知對誰拳打腳踢。我本是個善心人,想這時候雷電交加,怕他要出事故,把車開近了細細一打量,好傢伙,那個人竟是沒有頭,只剩身子立在鐵軌上。
他嚥了一口唾沫,拿眼眺著湛華看,好一會兒又說道:“我也聽師傅說過,不小心碰到那東西便要裝沒看著,我當時驚出一身冷汗來,手握在方向盤上愣是轉不動,使了吃奶的勁才把車開走,一顆心幾乎蹦到舌根上。這也便罷了,誰曾想,待自己驚魂未定下了車,肩膀忽的上一沉,腿腳也不受自己管,就覺得有個東西隨我進了屋,不知躲到哪一個角落。這些天,我吃不下,睡不著,半夜聽到房內有走動,唬得大汗浸溼了床單,第二天跑出門一看,外面死了一條狗,磚牆上用狗血塗了三個‘殺’。您說說,您說說,這是哪門子的怪事。後來我託人一打聽,才知道曾經有個流浪漢枕在鐵軌上睡午覺,結果叫火車把頭撞下來,我跟他又沒怨仇,怎麼就跑來惹我……”
霍德恩說到情動把大腿拍得“啪啪”響,無限驚惶對鍾二道:“大師自然懂得救人苦難,您這次為我排憂解難,我必好好報答您。”鍾二一直耷拉著著腦袋沒精打采,忽聽著對方提報酬,好像被打了針雞血昂起頭,滿面紅光拍著胸脯道:“老闆你放心,萬事都交給我,無論是個什麼鬼,保管叫它麻利滾出去。”
第9章
霍德恩喜出望外,忙張羅著給鍾二郎準備酒菜,鍾二趁機問湛華道:“他這裡法器還不少,你若頂不住,就先回家去。”湛華微笑道:“他不懂得供奉,讓這些法力相互衝撞了。”不多時,霍德恩擺了菜上來,鍾二瞧得兩眼放光,仰脖喝乾了一罈酒,就著酒水又啃了一條滷豬腿,直把霍德恩瞧得冒冷汗,上前一步顫聲道:“法師真乃天人也,望您施展神力,保小宅安寧。”鍾二郎只得擱下肉,雙手油光光往袍子上蹭一蹭,拎起桃木劍裝模作樣一通耍,口中唸唸有詞,不等著霍德恩聽清楚,便彷彿個放癲的狒狒蹦起來。
霍德恩唬得倒退兩三步,低了聲音問湛華:“法師這是怎麼了?”湛華一挑眉冷笑說:“你懂得什麼,這是師傅請仙下界呢。”他自己暗地裡卻幾乎想笑死,強忍歡樂險些憋壞心肝脾胃腎,正色對霍德恩道:“這一套劍可不是尋常人能入眼的,你再這裡候著,我得躲出去。”說罷舍下霍德恩,捂著肚子從大廳退出,見有間屋裡擺著張貴妃椅,因昨晚上受了鍾二折騰,這時候腰痠腿疼四肢虛乏,便款款進房靠上塌。
他頭一偏,臉孔正映到屋裡擺的鏡子上,鏡面鑑出個白骷髏,骨頭架子裹了杉,黑魆魆的眼洞藏著一窩血。湛華定定瞧著他自已,眉剛輕輕挑起來,側過臉去不言語,那面鏡子忽然滾下地被跌個粉碎。他昏昏沉沉閉上眼,一隻手搭在胸口上,另一條胳膊垂下床塌,聞著屋裡的薰香漸漸盹過去,面前忽的掠過一股風,有個東西往他臉上摸一把,腮幫子被搔得又涼又癢,肩膀上緊接著一沉,不知被什麼壓迫住,又有一隻手沿著胛骨輕輕揉摸。湛華連忙的睜開眼,眼前仍是空白的一片,他心道:這屋裡果然有古怪,緩緩垂下眼徉作要入眠,手腕垂到身下,指尖忽然一涼,一隻手猛把他拉住,幾乎將他拽下塌,湛華猛的翻起身,順著那力道四處找尋,他彎下身子往床塌下面瞧,漆黑一團裡什麼也沒看不清,待他揉了眼睛細細往裡面瞧,在陰影裡尋到半張孩子的臉。
那半個臉衝他抿嘴一笑,是個不成形狀的鬼魂,湛華問:“你是誰,怎麼在這房子裡?”小孩不理他,僅有的半張臉漸漸隱進黑暗裡。外邊傳過一陣腳步聲,房門敞開來,霍德恩慘白著臉闖進屋,原來鍾二捉鬼鬧得越發不成樣子,他膽戰心驚再呆不住,只得悄悄逃出來,一進門瞧湛華側臥在塌上,青絲遮頰面孔酥紅,饒是一付海棠春睡的模樣,臉上連忙掛出笑,蹭到貴妃椅旁道:“小法師多大了,都習得什麼法術,你師傅忙著捉鬼呢,咱們兩個聊聊天。”湛華不回話,垂著臉抿嘴淡笑,霍德恩見他粉面桃腮彷彿噴香撲鼻,大起膽子朝上親一口。
湛華嗔笑道:“作什麼,別胡鬧!”霍德恩當他是半推半就,索性將他摟在懷裡,壓下臉過去又親又咬,見他頸子光滑白嫩似水豆腐一般,忙往上噴一口氣,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