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蟬的鳴叫格外聒噪,越發襯托出山林的寂靜荒涼。沿著上山的羊腸小道蜿蜒走出幾里地,竟然不見一個人影。他擦掉頭上的汗水,在一棵大樹下的陰涼地裡站定,涼風習習,除了蟬鳴,四野裡竟聽不到其他聲音。
魏剛望著前面,山路越發陡峭,在參天大樹的覆蓋下,羊腸小道顯得幽深曲折,看不到盡頭。正在他大口喘息的時候,突聽一聲巨響從長空傳來,如同千百隻烏鴉一起鳴叫,匯成一個整齊的聲音,把魏剛嚇了一跳,他走到山林空曠處,仰頭朝天空看去,只見一片烏雲迅速壓了過來,在地上投下巨大的陰影。
魏剛心頭一緊,那烏雲似乎專衝他而來,讓他瞬間感到了恐懼。當初,那根繩索是在無意中被發現的,現在想送回原處,早記不住地方。心想,再走下去也找不到繩子最初所在,既然到了浮來山,將繩子擱在這裡也算“送繩歸山”了,四下裡看看,只見山路旁邊的大樹上橫伸出一條枯枝,正衝著自己,於是順手將裝了繩索的塑膠袋掛在樹枝上,轉身下山。
下山後,魏剛直奔張哲所在的醫院,走在路上,先給母親打了個電話,告訴她中午不回去了。趕到醫院的時候,已是下午,張哲神色疲憊,透過厚厚的鏡片,魏剛看到他的眼睛裡佈滿了血絲。他衝魏剛笑笑,虛弱的問:“那根繩子呢?”
魏剛聽他見面便問繩子,心中一跳,避開話題問:“有沒有感覺好些?”
張哲點點頭,“還好。”又問:“那根從山上揀來的繩子呢?”
“我送回山上了。”魏剛見躲不掉,只好實話實說,“我剛剛從山上下來。”
張哲點點頭,無力的說:“就是那根繩子,好可怕。”
魏剛笑笑說:“那不過是根繩子罷了,不要去想它了。”
“不,不……”張哲呼吸急促的說,“那繩子有鬼,真的有鬼。我看到了……如果我有個三長兩短,你倆千萬小心。”
魏剛握住他的手,緊張的問:“你看到什麼了?”
張哲頹然躺下來,輕輕的說:“無數的鬼怪,繩子帶來的,頭顱碎了,我的頭顱碎了,死的好慘……”
魏剛聽他說的斷斷續續,語無倫次,不禁駭然,看了順子一眼,只見順子臉色蒼白,也正在怔怔的看著他。魏剛說:“沒事了,我把繩子送回山上了。即使有鬼,也一起回到山裡去了。”
魏剛肚子咕咕起來,想起從早上到現在,還沒顧上吃一口飯。於是到醫院外面吃了一碗麵條。回到病房,見順子坐在張哲旁邊,正昏昏欲睡,昨晚一痛折騰,搞的兩人都沒有睡好。魏剛見他滿臉困頓,於是讓他回家休息,兩人商定,晚上他再來接替魏剛。
張哲平時一副學究氣,說話做事一絲不苟,生病之後,更是沉默寡言。床頭擺了一本小說,魏剛翻了幾頁,頗覺無聊,便有一搭沒一搭的與張哲閒聊。張哲雖然臉色蒼白,但精神還好,閒談起來,跟往常並沒有兩樣。但每觸及他生病的話題,語言便混亂起來,反覆重複著那幾句話,彷彿陷入了神智不清的旋渦。
魏剛深為怪異,不敢再刺激他,儘量找些輕鬆的話題來聊。晚上,順子如約而來。張哲在這個城市裡沒有親人,關係最親密的朋友,就算魏剛與順子了。看護他的工作理所當然的落到兩人身上。
病房裡只有一張空床鋪,晚飯過後,順子對魏剛說:“床位不夠,只能一個人留下,你回去休息吧,晚上我在這裡照顧他。”魏剛點頭同意,三人商量後,決定在張哲生病期間,由魏、祁二人輪流照顧他。雖然張哲不欲麻煩他們,但兩人見他身體虛弱,堅持要來。
魏剛又坐了一會,從順子那裡拿了鑰匙,獨自回到順子家裡。他是個頭腦簡單的人,將繩子送回了山上,心頭不再有任何顧慮,洗刷上床後,睡的格外塌實。
清晨,天剛放亮,客廳裡電話突然鈴聲大作。魏剛一個愣怔從床上跳起來,心頭冒出一個恐怖的念頭,幾步衝到客廳。
電話果然是順子打來的,只聽順子牙齒咯咯打顫,聲音裡帶著哭腔:“魏剛,快,快來……”
“怎麼了?”魏剛緊張的問。
“張哲…。。張哲……好象已經……頭上全是血……。你快來。”順子說話語無倫次,驚恐異常。
魏剛一下沒有反應過來,又問:“到底怎麼了?”
“可能,張哲……腦袋碎了,就象他說的那樣,全是血。我沒……沒敢仔細看。你快來。”
魏剛腦袋轟的一聲響,腦海裡迅速閃過那根繩子,喃喃的說:“還是繩子。”突然回過神來,衝著話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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