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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鳳也不曉得今天是怎麼了,身體裡總覺得像是充盈著一股罡氣,功力徒然增強了好幾倍。他待欲向小妖解釋,但小妖凌厲的招式已經壓將下來,只得出手相抵。
小妖的招式十分精妙,楚鳳但覺似曾相識。只是這些招式,被楚鳳瀟灑的舉手投足頷首低腰間盡數化解了。其實依楚鳳現在的內功,只需融入招式中,小妖早是抵擋不住的,但他未了解這突長的內力,自不能運用自如,只仗著絕妙的輕功左躲右閃。更何況本來無心卻誤傷了老人,心中有愧,也怪不得小妖發怒。
一個時辰過去了,小妖已漸感體力不支,招式間的銳氣漸減,呼吸聲也變得有些滯重了。於是楚鳳開口道:“先別打了,想辦法為前輩療傷要緊。”
小妖這才停止了進攻,轉身奔向老人。楚鳳此刻卻還是氣血充盈,無半點疲倦之意。
那地下的老人已是悠悠轉醒,看看身邊的小妖,又望向楚鳳。楚鳳上前道:“老前輩,在下實在是無意傷人,失手誤傷了前輩,十分過意不去。”
老人虛弱地擺了擺手,嘆了口氣,看樣子神智已是清醒了,只是那神色似乎忽然老了十歲。
楚鳳縱然心中有許多疑問,唯恐又勾起了老人的傷心往事,便都嚥下絕口不提了。沒想到老人卻自己先開了口:“楚江月……真是你的母親嗎?”他硬生生地說出了那個名字,舔了舔乾裂的嘴唇。
楚鳳只覺得心中一酸,低頭道:“是。”
那老人卻掙扎著站起身來,到楚鳳面前,顫顫巍巍地竟是跪了下去,單膝著地:“少主!”
楚鳳大驚,忙扶他起來:“老前輩,這不是折煞晚輩麼,何故如此?”
悽然一笑,老人娓娓道來:“屬下是你母親的僕人,叫少主本是應當的。剛才是我發狂了才胡叫,主母的名諱豈是我可以叫得,讓少主見笑了。只是少主可否讓屬下再看一眼那白玉鳳凰?”
楚鳳聽老人一口一個“少主”,連連擺手,“不敢,老前輩請勿如此叫了,楚鳳實在擔當不起。”一面取出白玉鳳凰遞與他。那老人神色極為恭敬地雙手捧過,凝視了好久,竟是端到唇邊輕吻著,一大滴濁淚滴在了光潔的脂玉上。
許久,老人方抬起了頭,將白玉鳳凰遞還楚鳳。“老前輩可否告知楚鳳母親的事?”終是敵不住好奇,楚鳳問道。
老人剛欲開口,忽然身體一顫,道:“少主的吩咐屬下萬死不辭,只是這個請恕在下實在難以從命,那錦帕上主母已道明不想讓少主牽涉過多江湖恩怨。”
楚鳳心道:孃親囑咐我不能染指江湖事,可如今我卻早已身在江湖中了。這世上的事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但見那老人對孃親敬若神明,萬萬是不能違揹她的話的,只得作罷。
其實老人本名白明客,原也是武林世家子弟,曾以家傳的冥虹連環腿闖蕩江湖,少年英俠。只是後來巧遇了楚鳳的母親楚江月,自甘委身為奴,但求能夠留守在她身邊。因對楚江月用情過深,始終不敢造次。在一次楚家內亂中,為救楚江月而被活生生削去了引以為豪的雙腿,但他始終無怨無悔。後來楚江月跟著別人離開了楚家,白明客傷心至極,從此落下了時而發狂的病根。後隱居在天山極樂峰頂數十年,與義子為伴,生活之艱辛可想而知。
楚鳳始終放不下一件事,只是覺得這樣貿然問起似乎有些不妥。但他猶豫再三還是開了口:“老前輩……”
“少主,別這樣叫屬下,我白明客承受不起。”老人打斷了楚鳳的話,楚鳳略有些狼狽,“白……伯伯,您也別總叫我少主了,叫我楚鳳,或者鳳兒就好。”白明客怔了一怔,“規矩不可無,少主,有什麼事嗎?”
楚鳳見他固執只得作罷,定了定神繼續問道:“不知白伯伯是否知道黑白棋子的事?”
白明客一拍腦袋,“啊,是我老了,記性不好。這黑白棋子原是主母寄放在這裡的,說暫時替她保管,後來竟再沒有來取,現在自當交還給少主。”於是帶楚鳳進了內室。
這是一間並不大的石室。
裡面僅有的擺設是房間頂端靠牆的一張石床。四周的石牆上各刻了一幅伏羲六十四卦。楚鳳已暗暗料到這些擺設中有文章,只怕這卦象中有機關。
但白明客並未去理會那些令人眼花繚亂的六十四卦,而是徑直來到了石床前。只見他雙手放開輪椅,伸至石床下沿,深吸了一口氣,臂上的肌肉動了幾下。
楚鳳甚是機敏,已知他欲搬動石床,見他雖然武功甚高,終是惡疾纏身,恐他不便如此用力,急道:“白伯伯,讓楚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