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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行軍打仗,起義部隊減員很大,一些意志不堅定的人對革命產生了動搖,陸續離開部隊,其中有士兵,也有師、團領導幹部。二十四師七十三團任七連連長的林彪,和幾個黃埔生一起找到七十三團指導員陳毅,說“部隊不行了”、“一碰就垮了”,表示要離開部隊,動員陳毅和他們“一起穿便衣走”。陳毅堅定地回答:“我不走。”他開導林彪說:“現在我拿著槍,我可以殺死土豪劣紳,我一離開隊伍,土豪劣紳就殺我。”陳毅還嚴肅地說:“你們要走你們走,把槍留下,我們繼續幹革命。隊伍存在,我們也能存在,要有革命的氣概,在困難中頂得住,即使個人犧牲了,中國革命還是有希望的,拖槍逃跑最可恥!”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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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不能離開革命”(3)
粟裕面對起義失敗的重重困難,沒有動搖,沒有退縮。他參加二十四師教導隊,就是要實現青少年時期確定的志向,拿起槍桿組織一支為窮人的隊伍。現在不管有多大的風險和艱難,仍初衷不改,堅定不移。
10月16日,起義軍進到閩贛交界的武平。17日,國民黨軍錢大鈞部跟著到了武平。朱德指揮部隊在這裡打了一個退卻戰,打退錢大鈞兩個團的進攻,隨後命令粟裕所在排佔領武平西門外的山坡,掩護大部隊轉移。錢大鈞部進入武平城內,隨即追出西門。粟裕和戰友們一陣猛打,敵人不知虛實,慌慌張張退回到城內。
就在武平戰鬥中,粟裕第一次負傷,子彈從他的右耳上側頭部顳骨穿了過去。粟裕只覺得受到猛烈一擊,倒在地上,動彈不得,心裡卻依然很明白。他聽到排長在說話:“粟裕呀,我不能管你啦。”排長卸下了粟裕的駁殼槍,丟下他走了。過了不多久,粟裕睜開眼來,四下空無一人,靜得可怕。他身子稍稍可以動彈了,但渾身沒有一點力氣,站不起來。粟裕心中想:“無論如何要站起來,趕上部隊,絕對不能離開革命。”他咬緊牙關猛地站了起來,隨即腿一軟身子一晃,又倒在地上。粟裕用力順著山坡往下滾,又艱難地朝路上爬去,不料滑到了路邊一片水田裡。這時正好有幾個起義部隊戰友沿著山邊走來,發現了在水田裡掙扎的粟裕,連忙把他扶起來,給他包紮好傷口,攙著他趕上了部隊。
武平城西北5公里有條山路叫石徑嶺,這裡地勢險峻,懸崖峭壁間只有一個隘口可以透過,已經被地主武裝民團佔領了。這時朱德突然出現在隊伍前面,他鎮定地指揮部隊疏散隱蔽,隨即親自率領幾個警衛人員,從長滿灌木的陡壁攀登而上,出敵不意地在民團側後發起進攻。戰鬥力本來就不強的民團,突然遭到天降神兵的打擊,丟下武器四散逃命,讓開了隘口和通路。朱德威武地站在斷壁上,手裡握著駁殼槍,指揮大部隊勝利透過石徑嶺。
粟裕目睹了那驚心動魄的情景,內心油然而生對朱德無限欽佩和信賴的深情。
失敗既是嚴峻的考驗,也是一次洶湧澎湃的大浪淘沙。身帶重傷、剛滿20歲的青年粟裕,在自己認準的道路上,義無反顧,勇往直前。
軍事生涯展開新的一頁(1)
在朱德指揮下,經過武平和石徑嶺戰鬥,起義部隊擺脫了國民黨反動派的重兵追擊,在贛南山區小路穿行,在深山密林宿營。此時已是10月下旬,山區氣溫低,寒冷、飢餓像影子一樣糾纏著大家,痢疾、瘧疾更是折磨人。大革命失敗了,特別是南昌起義軍主力又在潮汕幾乎覆沒,革命的前途如何?武裝鬥爭的道路還能不能堅持?這支孤立無援的部隊究竟向何處去?嚴峻的問題擺在每個起義軍戰士面前,嚴酷的鬥爭現實無情地考驗著每一個人。有的不辭而別了,有的叛變投敵了,有的帶著一個班、一個排甚至一個連自尋出路去了,部隊到達江西信豐一帶時只剩下七八百人,連那些原來握有實權的中、高階軍官,也相繼離隊而去了。
粟裕沒有走,他拖著重傷的身軀,艱難地然而堅定地跟著部隊前進。行軍途中,兩位領導人的形象時時出現在粟裕眼前,看到他們,粟裕心中便充滿了戰勝困難的力量。
南昌起義當天,粟裕第一次見到朱德。勇奪石徑嶺隘口,粟裕眼望屹立在石徑嶺上英勇無畏的朱德軍長,忘掉了頭部中彈後傷口的疼痛,受到極大鼓舞。現在身穿和戰士一樣灰色粗布軍裝的朱德,滿懷信心地走在轉移隊伍的前面,臨大敵不驚,處險惡不亂,一路上談笑風生,給基層官兵講革命道理,提高大家的覺悟,堅定大家的信心,在困境中看到光明前景。他有馬不騎,和士兵一樣肩扛步槍,揹著揹包,有時還攙扶著傷員、病號前進,對穩定軍心起了很大作用。在粟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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