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過往 (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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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宸見雲淵低頭不語，不禁問道：“你怎麼了？”

半晌，雲淵鬆開她的手臂，長長一嘆：“對不起。”

青宸還以為，他是在懊惱邀她去桂川上游，才害她遇到了騙局。她淡然一笑，轉身繼續邁步：“反正過去已成定局，吃一塹長一智，我以後會加倍小心的。”

雲淵怔怔看著她的身影，心緒翻湧，無比複雜。

當年桂川異變，蘇儀長老帶隊處置，他隨隊同行。到達桂川后，族人忽然找到他說，若想營救至親，就必須配合他們做一件事——

儘快將玄洲長老引至上游水神洞府。

但在那之前，還得先到上游湖邊一個霧障裡，使其被種下“蠱惑”毒性，以影響其判斷能力，後續才能順利進行。其餘之事，他再不用管。

沒想到剛到桂川不久，他便因傷與隊伍失散，蘇儀長老帶隊去了下游。這時，卻恰好出現了一個青龍祠晴長老。霧障陣法有時效限制，他百般糾結下，終是選擇帶她前往上游。

他們被困霧障一夜後，晴長老不辭而別。

雲淵不知後續發生了什麼，直到後來族人告訴他，營救計劃進行順利，他才鬆了口氣。至於晴長老，在開啟海牆之後，族人並不知道她的下落。

那時的他，本該無動於衷。

利用誰都一樣，既是玄洲仙宗長老，便罪有應得。

自從被扔下高崖，墜入幽暗深淵的那一刻，寒冷徹骨的海水就已將他凍結成冰。

桂川邊的一絲悸動，並不會使寒冰動搖分毫。

然而，當他後來去了一趟曦陽城，仍忍不住打聽了一番，才知根本沒有這樣一個晴長老。

硬如堅冰的心，忽然迸開裂縫。

她到底是誰？

他有些不安。

不過這疑問，終隨時間化作了塵埃，埋到記憶深處。

本是萍水相逢之人，剎那交匯後，就會如漸漸蕩遠的漣漪，朝兩個方向永不再見。

他有尚未達成的目標，終須繼續在黑暗中潛行。

沒想到，分別兩百年後，他忽然在人群中，聽到了她的聲音。

兩百年前突然消失的她，又出現了。

她身份存疑，目的成謎。他本該懷疑，本該警惕，本該拒絕，可與她共處時，這顆冰凍的心卻一再融化。

他幾經查探，終無法將她再次推遠。

他到現在才瞭解，她只是來自遙遠西邊的蛇族，從頭到尾都是局外人。陰差陽錯，將御滄海學得如同玄洲長老，才能解開颶滂島海牆。

於是他愈發愧疚。

直到此刻。

看到這般委屈的她，又怎麼說得出口——他自己，就是桂川騙局的一環。

青宸見雲淵沒有跟上前，便停步回頭，疑惑望著他：“掌門？”

雲淵回過神來，上前幾步與她並肩。

方才她在前面走，並未注意到雲淵複雜的神情。

剛剛光顧和他說話，都忘了撓癢。忽然間，身上癢意彷彿一股腦地湧來，青宸不由得蹙起眉，重重撓起手臂和脖頸。

雲淵見她面色煩躁，脖頸、手背和額頭都泛著紅，不禁說道：“湖水紫色異變或許帶毒，若你不介意……我可以用真氣幫你驅毒。我的真氣亦可以淨化，你或許就沒那麼難受了。”

“太好了！”青宸實在被折磨得難受，巴不得立馬驅除，幾乎立刻答應下來。

雲淵引她坐在田埂上，抬起她的右手，輕輕掀開她的衣袖，頓見她面板四處泛紅，道道抓痕目不忍視。他並起雙指，沿她手臂經脈灌入真氣。

他指腹微涼，輕輕劃過肌膚，青宸只覺一股清涼氣息遊走經脈，那難熬的癢感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卻是心頭一陣緊張。

她連忙偏頭，不再看雲淵認真的臉。

如果他們就這麼沉默著，實在有些奇怪。

反正把話說開了，青宸乾脆繼續說道：“之前見祁螢拿出鎮水珠，我就想到了桂川失竊的那顆。昨夜問珍寶行掌櫃，得知他祖上確實從遊商那兒買過鎮水珠，但這就查不下去了。”她嘆了口氣，滿是遺憾。

聽到此話，雲淵一邊幫她驅毒，一邊說道：“掌櫃若能找到當年祖上與遊商的買賣契約，說不定，還有查下去的轉機。”

青宸眸中一亮：“詳細說說！”

雲淵沉靜說道：“遊商四處倒賣，越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