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樂意 (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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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淵想解釋,卻又罕見地心堵嘴也堵:“我……你……”
“掌門您慢慢說,弟子洗耳恭聽。”青宸收起氣勢,趕緊恭敬起來。
他深吸一口氣:“我確實……”
青宸偏頭瞧他,好奇地等待下文。
反覆“我……”了好幾次,雲淵終於整理好語句,說道:“我確實想弄清楚,你到底是不是她。”
“她?”青宸挑了挑眉,“跟我聲音很像的故人?”
“嗯,她曾告訴過我來自哪裡,但我後來去那辦事,卻聽說那裡從沒有這樣一個人。”燭光映在雲淵的眼眸裡,映出一閃而逝的失落。
青宸暗暗捏緊紙箋,他還去過曦陽城的青龍祠?
“後來呢?”她問。
“沒有後來。我至今不知道,她到底是誰。”雲淵再次看向她。除了聲音,眼前的新弟子,比那人更普通、更孱弱,頭腦卻一樣敏銳。他瞧不出破綻,但仍不想草率否認,因為,“她做戲,天衣無縫。”
青宸默然,壓下翻湧的一抹不忍心,無比遺憾地說道:“但我確實不是她呀,阿塵就是阿塵。”
“知道了。”雲淵移開目光,變回高山上清涼的霧,將方才寥寥數語中翻覆的情緒,再次沉寂於霧中,“紙箋給我,你去休息,剩下的我來核對。養足精神,明日還要早起。”
青宸一喜,連忙將紙箋遞給雲淵,頷首鞠躬:“辛苦掌門。”她終於肆無忌憚地打了個哈欠,一身輕鬆地邁步出門。
又一名弟子披著夜色匆匆歸來,拿著一沓寫滿字跡的紙箋。很快,他又疾步走出殿門,路過青宸時,匆匆頷首招呼,打著哈欠走向弟子寢院。
青宸在殿門外停步回頭。雲淵獨自站在地圖前,手中拿著厚厚一疊紙箋。一排燭光映著他,在地圖上投下寂寥的影子。
還有五名弟子沒回來,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方才彙報時,聽聞掌門帶著蜥妖屍首回祠後,又出門奔波了大半日,協助弟子處理意外。現在他卻讓大家都去休息,自己留下連夜研究毒瘴。
雲淵認真看著,忽聽背後傳來輕輕腳步聲。他回頭,見青宸在行禮:“方才誤會了掌門,實在慚愧。”
“無妨。”他淡淡應道。
她低頭輕輕搓著腳尖:“掌門給我考核表現的機會,我怎能只顧去睡覺。我還可以堅持堅持,一起核對更快。掌門勞心篤行,也應當早些去休息才好。”
雲淵一愣,青宸連忙補充:“掌門記得給我加分。”
他莞爾,分了一半紙箋給她:“這得看你。”
青宸連忙接過紙箋,低頭翻閱起來。偶爾,雲淵轉頭看她,見她正專注核對,便不再出聲干擾。
又偶爾,青宸抬頭看他,見他蹙著眉,抱臂望著地圖沉思。她又連忙低頭,在心裡狠狠默唸:看什麼看,那張臉有什麼好看的,都是兩個眼睛一張嘴,回來是為了考核加分,不是為了看他,也不是心軟!
夜色深沉,殿內燭火燃過大半。
雲淵離開思索,轉過頭,見不知什麼時候,青宸已坐到旁邊座位上,撐著腮沉沉入睡了。她手中拿著一疊紙箋,將落未落。
他輕步上前,躬身接過她手中紙箋,無意瞧見她手背泛著微微一抹紅。他本沒放在心上,拿過紙箋站起身,腦海中卻忽然貫過一個激靈。
兩百年前的桂川,河水被魔氣浸染,沿河聚居的妖獸紛紛墮魔,失控濫殺。他與同門師兄一道去清理惡妖,與師兄鬧翻後遇到晴長老,又與她結伴行動。
頭幾天,他腳踝受傷,也不喜說話。遇到惡妖時,她對他拂照頗多。他卻發現,她對汙濁簡直避之不及,比常人更難以忍受。
她從不摘青紗面巾,慣用衣袖遮手,更不與妖獸近身搏殺,只御桂川之水,變成冰刺取其咽喉,乾脆利落。
她厭惡血腥、汙泥、獸糞等等。一遇這些,她便若無其事地湊到他身邊,若被他疑惑打量,便不好意思地笑:“還是你香香的,最好聞。”然後繼續若無其事地與他保持一步距離。
走在河邊,她不踩淤泥,不坐長青苔的卵石,不倚沾土的樹根,更不席地而臥,只飛身上樹休息,遠離一切塵土。
雲淵行走野外向來席塵而坐,見她太過講究,不禁蹙眉。她察覺到,徑直戳穿:“看不慣麼?”
他卻搖頭:“長老如此定有緣由,自己樂意便好,不用在意我。”
“哈哈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