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2/4 頁)
心頭血了。”
我甚驚詫。心中一時五味雜陳。仰頭看了他半日。終笑道:“鬼君一番好意。老身心領了。但師父的仙體自五百多年前便不用老身再用生血將養。這枚聖物。鬼君還是帶回鬼族好生供著罷。”
五百多年前。將擎蒼鎖進東皇鍾後。連累我睡了兩百多年。這兩百多年便不能為墨淵施血。待醒過來時。第一件事便是急著去看墨淵的仙體。手腳發涼地生怕他出什麼岔子。陰差陽錯卻發現沒了我的血。墨淵的仙體竟仍養得很好。折顏嘖嘖道:“怕墨淵是要醒了。”我且驚且喜地小心揣著這個念想。折顏卻全是胡說。至今墨淵仍未醒來。
離鏡那託著玉魂的手在半空中僵了許久。默默收回去時。臉上一派頹然之色。只沙啞道:“阿音。我們。再也回不去了麼?”
四下全是霧色。襯得他那嗓音也飄飄渺渺的。很不真切。
其實。略略回想一番。記憶深處也還能尋出當初那個少年離鏡來。雖因著他老子的緣故。眉目生得濃麗女氣了些。做派卻很風流瀟灑。面上也總是明朗紅潤。全見不出什麼閨閣裡才有的傷春悲秋。懊喪頹然。時間這個東西。果然十分地磨人。
第十五章(3)
這一番惆悵感喟下來。初初見著他的不快倒也淡得多了。如今回想同他那一番前塵往事。一樁樁一件件。正如同那前世之事。心中四平八穩。再生不出一絲波瀾。更遑論“回去”二字。
我暗自望了回濛濛的天。無可奈何道:“鬼君不過一些心結未解而已。老身早說了。鬼君這樣的性子。一生只追求得不到的東西。一旦佔有了。便絕不會再珍惜了。鬼君現下一心撲在老身身上。不過是因老身被鬼君棄了後。沒找個好地方一頭撞死。反而還活得好好的。便叫鬼君覺得老身從未將鬼君放在心上了。覺得從未得到過老身狐狸皮底下的這顆狐狸心了。如此才有這一番糾纏……”
他一雙上挑的眼角微微泛紅。襯得容色越發豔麗。並不答話。只深深將我盯著。
我穩了穩心神。將摺扇攤開來。撫著扇面上的桃花。撫了一會兒。終柔聲道:“像今日我們這樣坐著平和說話。以後再不會有了。有一些事情。我便還是說清楚罷。七萬年前。我因你而初嘗情滋味。因是首次。比不得花叢老手。自然冷淡被動些。可心中對你的情意卻是滿滿當當的。阿孃總擔心我那般不像樣的性子。不夠惹人憐愛。不憑藉白家的聲威便嫁不出去。你並不曉得我的身世。甚至不曉得我原是個女兒身。卻能真心地來喜歡我。還日復一日送上許多情詩來。甚而散了滿殿的姬妾。我心中很歡喜。也很感激。我們白狐一族雖是走獸。卻比不得一般走獸博愛多情。對認定的配偶從來都一心一意。那時候。我已確然將你看做了我相伴一生的夫君。若沒有玄女這樁事。待學成之時拜出師門。我自然是要嫁給你的。你也知道。彼時我們兩族正有些嫌隙。自同你一處以來。□日都在想著將來如何說服阿爹阿孃。能同意我們的婚事。因怕忘了。每想到一條好理由。便喜滋滋記在絹帛上。真是傻得很。”
離鏡嘴唇顫了幾顫。
我繼續撫著扇面。淡淡道:“玄女能幫你的。我白淺襲青丘神女之位。便不能幫你麼。可你卻在我對你情濃正熾之時。給了我當頭一棒。我撞破你同玄女那樁事。心中痛不能抑。只嘆我當初糊塗。對玄女掏小蹺。到頭來卻讓她挖了牆角。我不過要扇她一扇。你卻那般護著。可知我心中多麼難受。你那句‘先時是我荒唐’。真正叫我心灰意冷。你只道我放手放得瀟灑。卻不知這瀟灑背後多少心酸苦楚。離鏡。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將疼痛堂而皇之掛在臉上的。即便沒掛在臉上。那痛卻是一分也不少的。我總以為自己能做你的妻子。卻不想到頭來全是一個笑話。那些時日常做的一個噩夢便是你摟著玄女。將我一把推下崑崙虛去。噩夢連連之時。卻只聞得你四匹麒麟獸將玄女娶進了大紫明宮。連賀了九日。說來可笑。嘴巴上雖說得瀟灑。事已至此我卻仍對你存著不該有的念想。此後鬼族之亂。玄女被擎蒼抽了一頓抬上崑崙虛。我竟暗暗有些歡喜。私下裡一得空閒。便止不住為你找些藉口。讓自己相信你並不是真心愛玄女。否則不會任玄女活活受那樣的苦。心中竟漸漸快慰起來。此後才曉得那原來是你門使的一個苦肉記。離鏡。你不會想知道那時我心中是個什麼滋味。後來師父仙逝。我強撐著一顆卑微的心前去大紫明宮求取玉魂。你永不能明白我鼓了多大的勇氣。也不能明白那□讓我多麼失望。你說嫉妒師父。才不願予我玉魂。可離鏡。你傷我這樣深。委實比不上師父對我的萬分之一。當我在炎華洞中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