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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嶺心裡清楚,如果真藉助秦義仁的力量趕走趙六,那麼最終自己家的房契也會落到秦義仁手裡,他豈會白白幫自己?所以秦嶺早就想好了,要靠自己的力量趕走管家趙六,並且不僅僅趕走他,還要弄死他。
秦嶺的內心深處一直有一份狂熱和狠勁,經歷了一次生死,又身處亂世,他的這份狠勁和狂熱已經完全激發了出來。
民不舉,官不究。
趙六在柳莊沒有親戚,只要屍體處理得當,村裡人只會認為他離開了。退一萬步講,就是屍體被發現了,北疆這混亂之地,死個把人,根本就是平常不過的小事,沒人會把兇手往自己這個十四歲孩子身上想,再加上趙六是外鄉人,縣太爺肯定會報一個被韃子屠殺身亡,最後不了了之。
“牛蛋,把你家這生鏽的殺豬刀送給我吧。”秦嶺在牛蛋家的院子角落裡找到了一把生鏽的殺豬刀,此刀長約一尺,寬二寸,木頭手柄已經沒了,刀身覆蓋了一層褐色的鐵鏽。
“秦嶺,你要這東西做什麼?”牛蛋眨了一下眼睛,問道。
“有用。”秦嶺含糊其詞,隨後他嗤的一下,從自己的布衣上撕下一塊布條,慢慢的纏繞在殺豬刀的手柄處,並且還時不時的用手握一下,感覺一下舒適度,當手感最好的時候,他這才停止纏繞,將布條從中間撕開,打了一個死結,緊緊的綁在刀柄上。
“牛蛋,把你家的磨刀石拿來,再給我打盆涼水。”
“秦嶺,你要磨刀殺豬嗎?可是我家沒豬啊,你家也沒有。”十三歲的牛蛋百思不得其解。
“我以後告訴你,不過我磨刀這件事情你不能告訴任何人,包括你爹孃,你要發誓,這是我們兩人之間的秘密。”秦嶺像哄小孩子一樣哄著牛蛋發了誓,保證誰也不說,隨後這才開始慢慢的磨起刀來。
……
半個月一晃過去了,秦嶺肺部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身體也養的不錯,今天他準備回自己的家——秦家大宅。
百畝良田的地契昨天晚上就被秦義仁給拿走了,現在他身上除了秦家大宅的房契和那把已經磨得鋒利無比的殺豬刀之外,再別無他物。
“奶奶的,本來以為成了富二代,現在可好,除了一棟宅子之外,現在我一無所有了。”秦嶺心裡暗罵了一聲。
辭別了牛蛋的爹孃,他和牛蛋兩人朝著村中心的秦家大宅走去。他在前邊走,牛蛋提著十副潤肺的草藥跟在後邊,嘴裡嘟囔著:“秦嶺,反正你家裡也沒有什麼人了,在我家住多好,你又不會做飯,你……”
聽著牛蛋的話,秦嶺感覺心裡暖暖的,這才是發小,這才是真正的朋友加兄弟。
“牛蛋,我以後讓你天天吃豬蹄。”
“真的?”一聽到豬蹄,牛蛋兩眼發光,口水都流出來了。
“真的!”秦嶺鄭重的點了點頭。
兩人聊著天,很快就走到了秦家大宅門前,大門仍然還只有一半,所以秦嶺和牛蛋兩人門也沒叫,徑直走了進去,但是他們剛剛繞過照壁,走進前邊的院子,就聽到裡邊傳來一陣吆喝聲。
“快押,押大還是押小。”只見前院的大廳裡,趙六和三個村裡的混混正在賭錢,地上扔了一地的雞骨頭。
看到如此場景,秦嶺心中一陣火起,但是隨後馬上又壓了下去,因為此時他的身體才十四歲,長得又瘦弱,如果推搡起來,非被趙六和那三個混混給打一頓不可。
好漢不吃眼前虧!
“趙六!”秦嶺大吼一聲。
趙六背對著院子,所以沒有看到秦嶺回來了,此時聽到他的聲音,馬上把手中的色子一扔,轉身看來,臉上隨之堆起一片笑容:“少爺,您回來了。”
“嗯!”秦嶺點了點頭,說:“誰叫你們在我家裡賭錢,快讓他們出去。”
“是是是,少爺你先回後院,我馬上把他們趕走。”
隨後秦嶺帶著牛蛋穿過拱門去了後院,沒過多久,趙六也來到了後院之中。
“少爺,您回來怎麼不提前跟我說一聲,我好去接您。”趙六臉上帶著笑,一副十分尊敬秦嶺的樣子。
“趙六我問你,為什麼周郎中開的藥一點作用都沒有,是不是你從中搗鬼?”秦嶺裝出十分生氣的樣子,大聲對趙六質問道,這是他考慮再三,想出的一個十四歲少年應該有的反應。
“少爺,你可冤枉我了,我發誓絕對沒有從中搗鬼,都是按照周郎中的藥方抓的草藥,那裡還剩下幾副藥,你如果不信我現在就去給你拿過來,你跟藥方對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