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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算看,從我們第一次見面至今,我向你道了多少次歉了?我的自尊早就輸掉了。”
嘉茹突然看見他眼底一點黠光。“你在逗我。”
“你領會幽默的幽默感真是無與倫比。”他捏捏她的手。“不過我說的有一半是實話。若求你有用的話,我願意求你。”
“蔣小姐告訴過我,為了我父親,你會不惜肝腦塗地。”
他不知道她是否有注意到,這是她首次承認邵老為她的父親。他將之視為一個重大轉機,而他知道何時該掌握時機。
“現在已經不單是為報答令尊對我的恩情了,嘉茹。”他誠摯、懇切地傾身向前。“你須要開啟心緒,只有和你父親見面,你才能釋疑。”
“或者是聽他的-面之詞?”
“你母親等於是用另-種方式把你推入火坑,你尚幾不遺餘力地為她掩飾,原諒她的過失,為什麼對念著你二十幾年的父親,如此硬心腸呢?”
她抽回手。“我母親的糜爛和頹廢,是因為我父親把我們趕出來,她傷心已極。她也許不夠堅強,用了錯誤的方法應付她的痛苦和絕望,但她從來沒有放棄我。”
“你父親也沒有。儘管他不停地付出他對你的關愛,不曾放棄他身為父親的責任,卻沒有得到你半點回音,他仍然沒有放棄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我說過我寫了很多信給他,你不相信我,何必再多說?”
“我相信你,嘉茹。可是你何不讓你父親也聽聽你的解釋呢?”
“我不欠他任何解釋。”她態度又冷硬起來,只不過這次表情裡多了掙扎和困頓。
“那就給他個機會,澄清你對他的誤會。”
她猶疑地再度沉默。敬桐等待著,凝視著她臉上交錯的複雜感情。他的心因她終於開始信任他,願意流露出心底的情感,而激動得劇跳不已。只要她肯答應,他驚訝地發現,他想保護她、愛她、珍惜她一輩子。
剎那間,他憬悟了他何以無法在電話裡向邵之提起嘉茹的事,-方面他對她有過承諾,一方面他不知如何對邵老啟齒。
他能怎麼說?“邵叔,我找到你女兒了。她美麗又堅強卓絕。她不肯見你,可是我愛上她了。”
他沒有把握他們父女見面之後,是否果真能前嫌盡釋,或者嘉茹是否會受到更多創傷。
而後者是他最不希望發生的。不論如何,他一定會守在她身邊。為她摒除外界的傷害。
慢慢地,嘉茹深吸一口氣,望著他。
“我若和你去新加坡,祖安怎麼辦?平常我有事,易風可以暫時代我照顧他,可是我不在的時間若太長,祖安找不到我會害怕,我也不放心離開他太久。”
敬桐露出鬆弛的笑容。“這好辦,我們帶他一起去。”
嘉茹張大眼睛。“你不是說真的吧?”
“有何不可?你不必太多慮。祖安不過智力不足,又不是鐘樓怪人。帶他出左玩玩,說不定對他有意想不到的幫助呢。”
她想了想,搖搖頭。“他長這麼大,最遠也只去過易風的藝廊。她試過帶他上街,他嚇得蹲在地上,緊緊抓住易風不放,哭著要找我。”她又搖頭。“行不通的,只要離開這個家,除非坐在車子裡,祖安無法適應一定的安全範圍外的世界。”
“那就不帶他到車多、人多的地方。我們來回都坐頭等艙,周圍不會有很多人。你、我就在他旁邊。必要的話,我可以整天在酒店陪他。我是說,萬一你需要出去的時候。”
她還在猶豫。
“和我一起去新加坡,嘉茹。你還有很多時間考慮要不要見你父親。如果到了那,你還是不想見他,我絕不勉強。就當我們帶祖安去散心旅行也無妨。”
月光下,他的眼神誠懇得令她很難不動心。
“下個星期?”
敬桐的雙眼亮了起來。“我預定下個星期,不過可以配合你的方便。”
他一再的遷就,他的真誠和鍥而不捨,終於讓她覺得她若再固執下去,似乎太不近情理了。
“我明天送設計圖給你,到時候再告訴你我的決定。我沒法說走就走,尤其還要帶祖安出遠門的話。”
“我瞭解。”他訝然看著她。“設計稿完成了?”
她點點頭。“明天你看過以後,若沒有其他意見,就可以動工了。 ”
“嘉茹,你果然名不虛傳。”
一抹紅雲飛上她雙頰,因為她把它在一個晚上趕完,是想及早擺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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