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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賈琮隨了賈璉到花廳裡,卻見賈赦和賈政並賈珍等人皆在廳裡。
宣旨的太監見了賈琮,滿臉帶笑,笑說道:“這便是府上小公子,果然聰明絕倫,榮國公後繼有人啊。”
賈琮跪聽太監宣旨,卻是太后並太妃所降之懿旨,卻是太后太妃喜歡他所寫的《三代器》,賞了他五百金,並文房四寶等物。
“古人云,忠孝節義者以金管書之,德行精粹者以銀筆書之,文章瞻麗者以斑竹書之,可見太后娘娘與太妃娘娘,對小公子是期望甚高啊。”降旨太監唸完旨意,指著太后恩賜的三隻筆,刻意提點了兩句。
聞言,賈赦一張老臉笑開了花,高興地語無倫次:“哪裡哪裡……犬子如何當得……”
而賈琮聽了這話,立時反應過來,這是《北夢瑣言》裡梁元帝,筆有三品的典故,五代十國的史事,信手拈來,太后和太妃的閱讀量顯然不低,難怪滿口女子無才就是德的薛寶釵,進不了宮。
賈母並邢夫人尤氏李紈等人,聽說太后降旨賞了賈琮五百兩銀子並恩賜物件,一時心花怒放起來。
邢夫人笑道:“前兒二太太還說什麼代筆?太后賞的這本書,可是我們老爺見著琮哥兒親筆寫下來的,再是錯不了。”
賈母聽得邢夫人這話,眉頭立時皺了起來,咳嗽了一聲,吩咐道:“難得有這樣的喜事,很該擺幾桌酒席熱鬧熱鬧。”
賈母這話傳到賈赦耳朵裡,賈赦忙吩咐賈璉道:“老太太說得很是,一會只怕還有親戚上門慶賀,你先叫人預備著。”
賈珍忙囑咐賈蓉去給賈璉幫忙,又笑著向賈赦道賀,說道:“琮弟弟這回得的賞賜,便是在京中也是獨一份。往常只聽說那些大才子,大文豪,得宮中賜金,沒想咱們家也能有此殊榮。有了琮哥兒,方不墜咱們翰墨書香之族的名聲。”
賈政咳嗽了一聲,疑說道:“說不上獨一份吧?”
賈珍笑道:“就憑恩賜的三隻筆,不說京中,便是天下,也是獨一無二,怎麼不是獨一份兒。我聽說,聖上也有意要賞琮弟弟呢。咱們家多少年來,都沒有這麼風光過了。”
“就是,京中這些權貴人家裡,有子孫成器的,也有沒出息的,但似琮叔這樣的,全天下也沒幾個,更別說那些權貴子孫了。這是咱們全族的榮耀,可得好生熱鬧一番。”
賈政聽得賈珍和賈蓉,心頭微微有些不適意,畢竟這樣受人追捧的主角,往常一般是他或者他兒子,如今忽然換了人,賈政這心裡的滋味,因此賈政唱了句反調,笑說道:“琮哥兒這才學,原是神明天授,同咱們家有什麼關係?”
賈珍立時反駁了回來,說道:“怎麼沒關係了?琮弟弟書裡寫的玩器,哪一樣不是咱們家的,就是現在天下傳唱的那首詞,也是得了大老爺的啟發。這正是因著咱們家對琮弟弟的支援,才有了今日太后娘娘的賞賜讚賞。”
賈珍不愧是家族的族長,一席話深得榮耀屬於集體,不,是屬於家族之精髓。賈政揉了揉眉心,規誡道:“正是因著太后的賞賜,琮哥兒更應多讀些書,少寫些不成文體的輕浮之作,先把四書一齊背熟要緊。”
賈琮純良地點了點頭,本想用朱熹的話,駁上一駁,不過一想,賈政這話,也沒什麼惡意,故而只是笑道:“二老爺,二哥哥已唸到四書了嗎?”
賈政一滯,又道幾句淡話,便藉口更衣,便往書房去了。卻說尤氏在賈母面前湊了幾句趣,便同李紈往王夫人這兒來了。一進門,尤氏便笑道:“今兒我可也見了世面了,太后娘娘竟是專門降旨賞賜琮哥兒,嚇,這樣的榮耀,竟是一輩子都沒見過。我聽得那些老人兒說,若不是琮哥兒年紀實在太小,只憑這些文章,就能得個官做,好不稀罕呢。”
王夫人勉力笑了一笑,說道:“是嘛,倒真是難得。”
李紈笑道:“這賞的官兒有什麼好的?倒是琮哥兒年紀小,指著日後科舉有成,方是正途。”
尤氏眼睛一亮,笑道:“若依我的見識,科舉得功名,恩賞得官,一舉兩得,是最好不過了。”
“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兒?”鳳姐兒不以為然地道了一句。
“旁人我不敢說?可若是琮哥兒,甘羅十二歲還為相呢,琮哥兒這才多大,焉知日後的事兒。”尤氏笑嘻嘻的說著,又拉了薛寶釵道:“寶姑娘是個有見識的,可聽說這樣的事沒有?”
薛寶釵端方一笑,說道:“偶有聽聞。只是這得到賜金的,雖文才出眾,卻多為隱士逸人之流……”
話才說到一半,只見平兒忙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