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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去,但一想到她丈夫和他家人,便索然寡味了,他想象不出他跟他們能有什麼共同的話題,也忍受不了他們那種說話的方式。
他說:“不了,我跟朋友約好一起吃飯,晚上還有事。”
她說:“那好,再見。”
“過幾天我會把報紙送過來。”
她笑著朝他點點頭,轉身進了弄堂。 。。
第六章 讓他歡喜讓他憂(1)
星期二的《長明日報》文化版,刊登了一篇標題為“尋找即將消失的民間技藝”的文章,佔據了三分之二的版面,文頭還附有一張老剃頭匠的工作照:一個剔著光頭,穿著對襟白布褂,肩膀上搭著白毛巾,體態肥胖的老人正在給一個母親懷裡的嬰兒剃頭,嬰兒的神態非常有趣,他口裡含著奶嘴,偏著頭,眼睛朝上方斜視著正在理髮的老爺爺,照片的背景是一棟青磚灰瓦房。
這次拋磚引玉相當成功,讀者紛紛來信來電詢問,提供線索,提出建議,其效果遠遠超出了謝津生的預期,“留住城市的記憶”的專題報道,逐漸演變成了一場由群眾自發參與的“尋找消失的民間技藝”的民間活動,一時間,一些沉寂了多年的鎖匠、石匠、篾匠、稱匠、銅匠等老手藝人紛紛被挖掘出來,相繼現身於各大媒體的各個專題之中,與此同時,一場更加聲勢浩大的“拯救瀕臨絕跡的民間技藝”的活動由政府相關部門和民間組織拉開了序幕。
謝津生沉浸在喜悅中,瑞華也替他高興,這是他們兩人首度合作的成功,可喜可賀,他們相約在小酒館裡慶祝,謝津生要了瓶啤酒,瑞華說不喜歡啤酒的口感,自己要了二兩白酒,一杯42°白酒下肚竟然臉不變色心不跳,令謝津生瞠目結舌,直誇她乃女中豪傑,問她是怎麼練就這一身功夫的,她說過去在老家練出來的,他問她老家是哪裡,她說是勻縣,勻縣他去過兩次,在長明的東邊,距長明有兩百多公里,待他再要問時,她一再搖手,似乎不願提及往事。
瑞華很快把話題轉到謝津生身上來,對他的記者生活感到好奇,覺得一定是豐富多彩、充滿傳奇色彩的,她說:“每天可以跟不同的人打交道,可以親歷很多重大的事件,可以瞭解很多不為人知的秘聞,每天挎著相機四處拍照,拿著本子採訪記錄,不受上下班時間的約束,天馬行空、自由自在,這是我一直嚮往的生活。”
她說話時一直面帶微笑,她身上的浪漫氣質深深地吸引著他。
他看著她,搖著頭說:“你不瞭解我們記者的生活,記者看上去風光瀟灑,其實更多的是辛勞和奔波,像我現在閒著的時候不多,大多時候都有采訪任務,我們有時到下面山區去採訪,翻山越嶺幾十里路,沒有車完全靠一雙腿走,那不是用手寫新聞,而是用腳寫。有時情況特殊,可能一兩天都滴水不進顆粒不沾,為了敢寫新聞報道,幾天幾夜不合眼也是常有的事,所以有條件的時候我們一般都會吃飽喝足,墊足了底子,像駱駝一樣,很多人身體嚴重透支,胃炎、腸炎、腰椎病、失眠等等都是記者的職業病。”
“你這麼年輕,也有這些職業病嗎?”
“很慚愧,我還不夠努力,這些病還沒有到我這裡報到。”
他講了一件發生在他身上的真事,有一次,他跟同事一行三人下鄉採訪,住在一個農戶家裡,主人家很窮但很熱情,給他們熬了一鍋麵片粥,用搪瓷盆裝了端出來,熱騰騰香噴噴的,饞的他們直流口水,主人先用勺子攪了幾下,從下面漂起了幾隻蟑螂,他把蟑螂舀出來倒掉,然後給客人們一人盛了一碗粥,他們當時看得目瞪口呆,心裡直想吐。
瑞華嘴裡嘖嘖有聲,好奇地問:“那你們吃了沒有?”
“沒辦法,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還不知後面的幾天有沒有東西吃,只得憋著氣吃下去了,這樣的事後來遇到過幾次,也就見怪不怪了。”
……
瑞華靜靜地聽他講那些對她來說猶如天方夜譚的故事,時而驚奇地看著他,時而又頷首淺笑,她的眼神脈脈含情又飄渺迷離,點燃了他胸中熊熊的烈焰,他醉了,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瑞華不知不覺又把話題引到他的個人經歷上來,他的話匣子一經開啟,像開了閘的水一樣,欲罷不能了,他講他青少年的成長經歷,講他的母親,講他如何考上大學,講他在大學裡如何給人當家教掙錢,甚至他也講到了他考研究生的事,只是隻字未提他與盧瑤談戀愛的事。
一整個晚上,她都在聽他講故事,很少提及自己的事,即使在他的一再要求下,她也是敷衍兩句便把話岔開了,這更增加了他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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