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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女人看了彼此一眼,唐鈺冷笑,柳妍撅嘴,舒姝蹙眉,都不說話。
江蓉一聲驚呼打破沉默,“亦城,你醒了?”
舒姝只覺壓在心裡一顆石頭終於落了下去,第一反應就是衝到顧亦城身邊去,可是柳妍的病床橫在了她和他之間,她根本過不去。
然後,一擁而上的人群將她從床頭擠到了床尾。
再然後,她聽見顧亦城虛弱的聲音,“妍妍呢?妍妍沒事吧?”
柳妍哭道,“我沒事……你再不醒,天可就塌了。”
透過人與人之間餘留的一絲縫隙,舒姝看見顧亦城唇邊浮出淺淺的輕笑,他道,“放心,天塌不了……”
“顧亦城,你說我們這樣算不算劫後餘生?”
“算,要不要給你開一瓶紅酒慶祝?”
“我可要喝最貴的。”
“行!”
舒姝擠不進去,也插不了話,退後一步,迎上唐鈺的目光。唐鈺與她對視,揚揚嘴角,美麗的臉龐浮現出一絲淺笑。
窗外的天空堆起了烏雲。舒姝捂住小腹,慢慢退到角落裡。她想,跟著而來是一場暴風驟雨吧?這場雨來得兇猛異常,自己沒有厚衣服,不知會不會冷?她想起了江邊的銀杏樹,銀杏樹是雙生樹,只有一雄一雌兩顆種在一起才能開花結果,可人畢竟不是樹,樹能落地生根,人卻不能。耳邊響起剛剛那護士的話:他們感情可真好,聽現場的救護人員說,兩人連人帶車翻下圍欄,昏迷後偎依在一起,十指緊扣,救護人員費了好大功夫才將兩人分開呢……
也許,有什麼東西不同了吧。
就如,她就站在這裡,可顧亦城卻再也看不到她……
42、十年夢一場(終)
舒姝是在顧亦城醒後的當天下午回的A市。
她走時,只有一個很小的隨身包,裡面裝著英語課本。
韓睿開車送她去機場。她從踏出病房那一刻就再也沒回頭,當車拐出醫院,路過住院樓時,她抬頭,視線穿過茂密的枝葉,隱隱可見住院部的頂樓某窗戶邊,站著一個身穿淺藍色病服的人影。
黯淡的夕陽中,公路上汽車的喇叭聲,一聲,又一聲,忽近忽遠,舒姝聽得並不真,卻異常吵鬧。她抬手去取耳朵裡的助聽器,程寒抓住她的手道,“這世界有許多聲音,你如果用耳朵去聽,有動聽的,有刺耳的,有美妙的,也有煩躁的,這些聲音盡皆入耳,你可能會覺得是一種折磨,但你的心如果平靜下來,不過是背景音樂。”
舒姝將頭側向另一邊,慢慢閉上眼角,當心靜下來的時周圍的一切真的也跟著安靜下來,眼前浮現出顧亦城的臉,他在和柳妍分享完劫後餘生的喜悅之後,終於在人群中看見了她,臉上閃過一絲不知是喜是驚的表情,伸出手對她道,“過來。”
她走過去,他握住她的手。他說,“舒姝,我昏迷的時聽見你的聲音了,我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原來真的是你。”
舒姝笑了笑說,“是。”
他的手仍然溫暖,但舒姝再也感覺不到多年前的那份堅定。那年她和他在站在江岸邊,他握住她的手,許下一生誓言,她彷彿能望見彼岸的燈火。如今他就站在她面前,她卻望不見等待的男孩。舒姝不知道永遠到底有多遠,但她知道美好卻已一去不返,夾雜著淡淡的掛花暗香,悄悄溜走。
舒姝回了A市,接著便是三天半的期末考試,這期間她沒有給顧亦城打去電話,顧亦城也沒有給她電話,他們之間連條簡訊都沒有。有幾次她握著手機,想要撥通熟悉的號碼,想要聽聽他的聲音,想要問他一句,“你好嗎?”,最終還是作罷。她有點害怕,害怕電話一旦接通,那兩個沒有說出口的字,便成了真的。他們現在沒有聯絡,可是誰也沒有提分手,她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其實他們只是在冷戰?他們名義上還是在一起的?
當這樣的想法冒出來時,舒姝也嚇了一跳。她想起了張愛玲筆下的白玫瑰和紅玫瑰。舒姝不想成為顧亦城衣服上的一顆飯粒,如果可以選擇,她寧願自己永遠是顧亦城心中的一抹白月光。
這段感情,當她從一個旁觀者變為參與者時,天平的平衡便已傾斜。有句話怎麼說的,萬事開頭難?原來真是這樣,開始一段感情往往需要經歷千山萬水,但結束一段感情不過分秒鐘的事。
舒姝想,他們就這樣結束了是嗎?默默的,誰也不說分手,卻又心照不宣的結束了嗎?是這樣嗎?也許是吧,畢竟分手二字太過沉重,其實,這樣也好……
那個暑假舒姝是在混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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