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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麼?”他自嘲地笑了下,只覺得眼角發澀。
舒姝別過頭,不看他,良久才問:“為什麼非得是我呢?我有什麼好的?”
顧亦城知道,舒姝這句“我有什麼好”絕對是有潛臺詞的,原話應該是:“我有什麼好的,你說你說,我一定改。她在和他玩心理學,他沒學過心理學,但如果有機會,他真該研究研究,特別市女人的心理。顧亦城知道,他只有這次機會,今天過後,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機會站在她的面前,這樣低聲下氣,苦苦哀求她。
“舒姝,你看我們,我們……”
“顧亦城,一夜情對你來說不算什麼吧?”顧亦城第一次相信這世上有報應,結果報應就來了,就像現在,她簡單的一句話,讓他腦子完全轉不過來。而她說完這句,轉身就走。
顧亦城衝上去拉住她,幾乎哀求地說:“舒姝,我們有話好好說,你不能就這麼走了。那天是我不對,你喝多了,你可以說我趁人之危……但你想怎麼都行,我會負責任的……”
他覺得自己越解釋越亂,好像清醒時還沒有喝多時說話利索,他從衣兜裡拿出首飾盒,開啟來遞到舒姝面前:“這戒指,我買了有大半個月了,一直不敢給你。”他握住她的手,手心有些汗,聲音越來越低,他說,“舒姝,你別走……”
他送她戒指意味著什麼,舒姝知道。一句“別走”很簡單,可惜人生沒有如果,回憶亦不能逆轉。舒姝知道,顧亦城的回憶一直停留在她對他說分手的那一天。但是這麼多年,他身邊沒有其他人嗎?他說他忘不了她,至於為什麼忘不了,是真忘不了還是不甘心,舒姝不想去想,也不想知道,因為她的回憶停留在流產以後的孤獨無助上。舒姝從不敢說她徹底忘記或者原諒了這個給予他愛和痛的男人,如果可以,她何嘗不想騙騙自己,讓自己的回憶往回倒退去一點,那麼他們之間就沒有分離,沒有孩子,沒有柳妍,時間停留在銀杏樹下那一刻,他們也能永恆,她現在也可以拿起那枚戒指套在無名指上。可是,夢終究是夢,正如江邊的階梯沒有一百級,銀杏樹也沒有開花結果,而舒姝和顧亦城已成陌路。
這個世界就是這麼的現實,正如感情原本複雜。
她看著他遞過來的戒指,並不伸手去接,抬起頭,笑了一下。這笑容讓他覺得恍惚,彷彿置身夢境,但他不敢伸手觸控她的臉。
舒姝問:“你除了送我戒指還送過其他女人嗎?”
顧亦城愣在那裡,不知用了多少時間來消化她的話。
舒姝道:“說啊!”
長久的沉默後,舒姝道:“顧亦城,你總是像個孩子,對越得不到的東西越抓得緊。那天你問我養的什麼狗,其實我沒有養狗,因為我不敢。通常情況下,狗能活十多年,十多年,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養它那麼久,我喂的狗都是機械廠那些流浪狗,可是日子久了也有感情,我每個星期回去,它們都在小區門口等我,好像我真的是它們的主人。從你第一次把握推下江開始,我和你整整糾纏了十年。這些年,你只要願意,我相信你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找到我。可是,你沒有,因為你轉過身還是和柳妍在一起了。就算沒有柳妍,你也有其他女人,那麼我又算什麼呢?這段感情,你從來就是想出現就出現,想離開就離開,我不是沒有等過你,可是你除了送我一個透心涼還有什麼?你憑什麼覺得我就該像那些流浪狗一樣等著你回來,等著你來拯救我的孤單?”
“舒姝,我……”
“你走吧,求你了,別說什麼補償,對我好之類的,我承受不起……”
對舒姝而言,顧亦城的離開和他的出現都是毫無預兆的。
六年前,顧亦城去了英國,他們之間到底有多少誤會,舒姝已不再關心。
他走時,她沒有挽留,也沒打算告訴他孩子的事,她不願意這個曾經眼裡只有她的男人,因為孩子選擇留下來或回到自己身邊。她和顧亦城的故事,不過剛開了個頭,就因為情節的突變落下了帷幕。在燈光亮起的一剎那,在音樂響起的一瞬間,所有劇情卻已經結束,她不得不匆匆退場。
孩子沒了,面對顧亦城的離去,舒姝反而沒了傷感。江蓉的話,羅琳的話,歷歷在耳。
舒姝有時會想,這段感情她愛得比他晚,付出的卻並不比他少,她不曾虧欠,也不曾辜負,也許他們也曾幸福過,可幸福不過是慾望的暫時停止。他們之間有矛盾,是柳妍還是程寒都已經不再重要。
雖然他最終失了約,但她在夢中回頭時,看見了銀杏樹下的他,至少夢裡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