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絢麗,也有失意,她不是個善良的女人,無論是跟著葉墨還是跟著唐業,她的目的性都非常強。她不會刻意與人為惡,面對那些為難她的人,她絕對會以牙還牙。唯獨舒姝,她知道自己對不起這孩子,每每想到她,心裡就會發酸。羅琳發現自己也是個常人,善與惡,自私與無私,其實沒有分明的界限,可是人心中有良知,那是道德之外,心靈的譴責。
在加拿大道的時候,羅琳定期會給舒姝打電話,但舒姝總是冷冰冰的。她匯給舒姝的錢,舒姝原封不動又退了回來。舒姝仍叫她,小姨。從不說恨,也不說不恨。
漸漸的,舒姝從每隔三天一次的探望,變成了每天都去探望一次葉墨。
葉墨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咳血越來越嚴重,昏迷時間也越來越長,即便是醒著,也認不得人。舒姝知道這是死亡前夕的預兆。
葉晟問醫生病人還有多少時間?醫生說不到一個月。
不到一個月……
舒姝想,一個月的時間該如何衡量?是一隻沙漏裡流淌的時間?一炷香燃完的時間?一盞清茶從熱到冷的時間?還是鐘錶秒鐘滴答滴答走完的時間?可是,不管怎麼衡量,時光總是匆匆,從不停留,一個月不過眨眼。
葉晟對舒姝說:“我知道這個時候說這話不太適合。剛開始我說喜歡你,確實是因為想著我父親的病,我想讓他走時開心。可是人總是有私心和慾望的,舒姝,其實你為什麼不給我一個機會呢?我不在乎你的過去,那隻會讓我更加心疼你。”
“不不,你不能喜歡我的……我……”
“為什麼不能,因為顧亦城?”
她搖搖頭道:“這和他沒關係,是我自己的問題。”
“舒姝,你不覺得給別人機會也是給自己機會嗎?你在感情上受過傷害,難道一輩子都不碰感情?如果你是忘不了顧亦城,你可以回到他身邊去,我想他一定也很願意。既然你不準備回到他身邊,為什麼不能給我一個機會?”
“葉晟,我和葉家非親非故,卻這樣盡心盡力地守在病榻前,你不覺得奇怪嗎?你難道沒有懷疑過我有沒有目睹或私心嗎?”
葉晟沉默了一下道:“說沒有懷疑是騙人的,但我真想不到你有什麼動機或目的。所以我想,你就是個天使,我父親喜歡你,也因為你是個天使。”
舒姝搖搖頭:“我不是天使,這世上沒有天使,我是真的有私心和目的。”
“是什麼?”
“葉晟,我第一次聽見你的聲音,其實是在六年前。你應該知道我是個孤兒,我母親雖然把我帶到身邊,卻從沒讓我叫過她一生媽媽,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的我,沒有見過父親。我不知道父親長什麼樣子,但我總是期待他有一天能來找我,我能叫他一聲爸爸。可是我等了太久都等不到,最後只能放棄了。就在我放棄的時候,我又忽然知道我父親是誰,於是我決定打電話給他,然後我聽見了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他說,我父親出去了,請問你是?當時我說,我等會兒再打過來吧。但我沒有再打過去,因為我不知道自己的出現會不會給其他人帶來困擾或者被誤認為亂認父親的神經病,因為六年前葉墨身居要職,因為他從來不知道我的存在。
“我……我,不太明白……”他看著她半晌,最後只說出這句話。
“葉晟,我和你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妹。”
這個秘密,舒姝一直都藏在心底,她沒有打算說出來,因為葉墨並不知道她這個女兒的存在。舒姝想,自己就這樣陪在他身邊走完最後一段路吧,何必讓一個老人在人生的最後一段,平添傷感、內疚或者遺憾呢?可是葉晟的出現卻脫離了她的計劃,他對她產生了感情,這樣的朝夕相處,她是清醒的,他卻不是。
舒姝想,也許她應該把這個藏在心底六年的秘密說出來,因為當老人對她笑,她真的很想撲過去叫一聲爸爸。
舒姝還想,一個月,四周,三十天能幹些什麼?而她能叫眼前這位老人一聲“爸爸”的時間也不過一個月。
病房裡,舒姝將髮簪遞給老人,她道:“你還記得嗎?你在A大任教時,曾經教過一個叫羅琳的女學生。你們曾經相愛,有過海誓山盟。然後她揹著你偷偷生下了我,以為可以母憑子貴,只可惜我是個女孩,她未能如願。”
老人沒有去接髮簪,只是望著她,目光呆滯。
舒姝知道,他病成這樣,早已神志不清。她說什麼他其實聽不見,即便聽見了也聽不懂。
一個月後,老人溘然長逝。他走的很安詳,他走時,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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